第九章:三月旗主
晨光熹微,清风徐徐,如烟如雾,水声潺潺,一条大河弯曲的流向东方,河水清澈见底,宛如一面明镜,轻风拂过。漾起层层波纹,就像是一个慈祥老人额上的皱纹。
张青云寻找了一夜,都未见娘和婆婆的踪影,心想娘和婆婆到底会在哪儿。静静地站在河边,望着缓缓流淌的河水发呆,河边绿草如茵,万紫千红,百花齐放。景色极美,但他却无心欣赏,伸手拾起了一棵石子,愤怒地扔入了河中,激起了层层碧波,晨光照射之下,碧波粼粼,宛如一条条金丝。
雷绰婷也望着矇眬的小河,知道张青云现在心中的痛苦,自己也是刚失去亲人,心有同感。道“云哥哥,你不要太难过,我们一定会找到他们的,他们不会有事的。”
张青云回想昨晚自己只刚出去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动静,回来时娘和婆婆便没了踪影,不禁缓缓地转过身子,道“婷婷你说我娘他们会在哪儿呢?”
雷绰婷道“云哥哥,要不是你为了出来追我,大娘和婆婆说不定就不会出事。都怪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们。”话落,急得眼泪也掉了下来,
张青云见雷绰婷脸颊上流下泪珠,想起白天在林中有人认出娘,道“婷婷,这不管你的事,是我不好,没有经验,昨天白天有人认出了娘,是我粗心大意放走了他,娘和婆婆失踪,肯定和此人有关系。”
雷绰婷道“不管怎么样,他们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我们要往好的方面去想,没有找到他们,并不是一个坏的信息,最少能够证明一点,他们没有遇到生命危险。”
张青云双眼充满了迷茫,看着河中的水流呆呆地出神,
雷绰婷不知张青云心中在想些什么,只能道“云哥哥,你饿了吗,我们去买点东西好吗?吃饱了才有力气再找大娘他们啊。”
张青云知这绝不是一个意外,小的时候,就有人拼命的来抢龙凤玉佩,娘和婆婆这次失踪,极有可能和龙凤玉佩有关,昨晚自己幸好出去去追婷婷,不然也会被一同抓了去,娘和婆婆落入敌人之手,还得靠自己去救,听雷绰婷说起吃东西,昨晚找了一夜。正感肚饿,自己总不能一直这样悲伤下去,当下便道“婷婷说得对,我们到镇上吃东西去吧。”
雷绰婷见张青云同意,心中不禁一喜,两人便往镇上赶去。
两人刚到街上,人却已开始熙熙樣樣的多了起来,开始了他们一天的工作。两人无心挑剔,随便进了一家面馆。要了两碗面。
两人在店中居坐不久,店小二就端来了两碗热乎乎的面条。
张青云拿起筷子不禁十分感慨,道“这是我第二次吃条了,第一次吃,是我们出来时吃的第一样东西,当时娘和婆婆都在身边,可现在我却不知道他在哪儿”
雷绰婷想起自己的童年还是美好的,有爹有娘,还有哥哥。张青云的童年却在一个无人的山谷度过。不知有多么的枯燥无味。道“云哥哥,你在谷中吃了不少苦吧,”
张青云道“那到没有,娘和婆婆都非常疼我,我只是这时好想念他们。”
雷绰婷也想起了自己的父母都离自己而去,不禁悲从心起,悄然地流下了眼泪,道“我也好想念我的父母,我的哥哥。”
张青云见自己又勾起了雷绰婷的伤心事,不忍看她哭,道“婷婷,别哭。等我们吃饱了肚子,将仇人一个个都抓来,为我们的家人报仇。”
雷绰婷止住哭声,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最需要是坚强,便低头专心吃面。
很快,两碗面被他两吃得精光,雷绰婷放下碗筷道“云哥哥,我们下一步该怎么打算,怎么样才能找到仇人,”
张青云一脸茫然,那些人都是神出鬼没的,不知该到哪里去找。摇了摇头道“还不知道,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不过我一定会找到他们。”
雷绰婷道“我们不如去我二叔家吧,二叔也是开镖局的,他人手广,朋友也多,多个人找就多有份希望。”
张青云觉眼下也无别处可去。道“好吧,只是麻烦叔叔了。”
雷绰婷见张青云答应,忙道“云哥哥你救了我性命,二叔感谢你还来不及,怎么觉得麻烦,二叔家离这个镇子不远,很快就能到了。我们走吧,”两人付了面钱,起行而去。
两人没行多久,便来到了二叔叔家的镇子。走在镇子的街道上,远远望去,便能见到一面大旗,正在迎风招展,大旗上绣了一个若大的雷字,显得好不大威风。
雷绰婷手臂一抬,指着道“那面大旗底下就是我二叔家。”
两人走至近前,竟见大门紧闭,门口也无趟子手把守。雷绰婷不禁奇道“这大白天的,二叔怎么会把镖局的大门关了起来呢?”
张青云也觉不对,按常理镖局也和是做生意一样,白天是不会将大门关起来的。
雷绰婷不由的从心底里涌出了一股莫明奇妙的恐惧,走至门前,敲了敲门上的大铁环,叫道“二叔,你在家吗?”
良久,门内全无音迅。张青云道“婷婷,不如我们进去看看吧。”雷绰婷见许多都未有趟子手出来开门,这还真是怪事,心中一直在说,千万别出什么事,二叔可是自己唯一的一方亲人。当下两人点了点头。
两人纵身跃至围上,再飘落院中,院中的景象让两人立刻惊呆。地上横七竖八倒的都是尸体,四处血迹斑斑。这里又经过了一场屠杀。
张青云被这悲惨的景象,骇得有点想吐,道“这是什么人下的毒手。手段为般惨忍。”
雷绰婷吓得大哭了起来,慌忙地冲进内室,口上中大喊道“二叔,你在哪儿。”张青云怕凶手还未走远,忙跟了进去。见雷绰婷跪在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大汉身边。口中喊道“二叔,你醒醒。醒来看看婷婷。”眼中泪珠宛如雨水一样,倾泻而出。
张青云道“对方下手竟然这么歹毒,看这地上的血渍还未干透。应该就是这两天发生的。”
雷绰婷猛然一惊道“两天,在两天前,二叔接到爹爹的书信,说家中有事,要我到二叔家多玩几天,我当时就想爹爹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怕二叔拦我,当晚我就偷偷的骑马回去了,走时二叔家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现在想来,定是杀我家的人,同一伙人干的。”在雷落石接到生死令时,他的二弟在第二天便也接到了生死令,因为雷落石拒绝了生死令,而生死令却对雷家镖局志在必得,便对雷家老二也下达了生死令,哪知雷家人天性刚强,从不屈服于人。是已也落得了全家灭门的凄惨下场。正好雷绰婷偷马回家,因在路上耽搁了些时辰,便捡了一条命。
张青云心中也是徒增悲伤,道“婷婷,别太难过了,我们四处找找,看杀手是否有留下针么线索。”雷绰婷觉得不错,起身在房间内寻找,
两人里里外外的找了大半天,无一发现,两人相对一眼,摇了摇头,坐在了抬阶上,看着院中满院的尸体,心中痛不欲生,张青云道“这是一些专业有素的杀手,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婷婷,我们把这儿烧了吧,”
雷绰婷道“什么,烧了,这可是我二叔的毕生心血,我们怎么能我够把他烧了呢?”
张青云道“可是他人已经不在了啊,留着又有什么用呢,你看院中这么多尸体,就我们两个人忙得过来吗?难道要他们暴尸院中?”
雷绰婷也没有其它什么好办法,道“好吧,那就烧吧”
大火瞬间吞噬了整个镖局,印红了半边天。两个人站在面前,呆呆地望着大火,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张青云道“婷婷,你回去时,见着了你爹爹吗?”
雷绰婷不知张青云怎么突然这么问,道“见着了,和二叔这儿有什么关系吗?”
张青云道“当然有,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没有半点预兆。见着伯父时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雷绰婷回想了一下回家的场景,道“当时情况非常紧急,好多黑衣人在我家里,爹爹拉着我,拼命将我救出来。”
张青云道“难道你们之间没有说话吗?”
雷绰婷细细地回想了一下,道“好像说了,临走时听见爹爹说杀我们全家就是我赵、、、、因为我当时我非惊怕,里面的打斗声又大,没有听清爹爹说的是赵什么。”
张青云道“哎呀,关健时候怎么就没听清楚呢,这天下姓赵的人多了去了,这叫我们怎么去找?”
雷绰婷喃喃地道“爹爹说是我赵、、、、会是赵什么呢?应该是我认识的人。”
张青云道“不错,应该会是赵伯伯或是赵叔叔之类的,你知不知令尊有什么姓赵的朋友。”
雷绰婷霍然转身瞪着张青云道“,爹爹姓赵的朋友,难道会是我赵伯伯。”
张青云道“极有可能,你认识吗?”
雷绰婷道“我当然认识,他和我爹爹是多年的好友,经常来我家,但赵伯伯人非常好,应该不会啊,他为什么要杀全家。”
张青云道“人是说不清楚的,有的人表面很好,骨子里却坏透了,是不是他,我们去他家看看不就知道了,你知道他们家在哪吗?”
雷绰婷虽不愿意怀疑爹爹生前的好友,但这灭家大仇却不是儿戏,道“知道。我去过很多次,就从里翻过一座山,他们的家就在山下的镇子上。”
张青云道“那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吧,如不是他便更好,你家里出了这么大事,他是令尊生前好友,理应也该通报一声。”雷绰婷点了点。
两人行至赵到赵家庄已是深夜,两人跃上墙头,见赵家院落漆黑一片,里面死气沉沉,连个灯笼都没有挂。两人飞掠而下,如狸猫一般穿过院中。伏到了墙角下。
张青云暗觉这么大的一家宅院,怎么会一个人也没有,连灯也不点一盏,道“这里黑得古怪,我们要小心一点,当心有陷阱。”
雷绰婷嗯了一声,暗道“见他年纪轻轻,做事却十分老道。不禁对他暗生佩服。”
两人矮着身子又穿过了一家庭院,来到了后花圆。花圆中耸立着一座座假山,在黑夜里看来就是一团团黑影,就像是一个个鬼怪幽灵。
雷绰婷脚下一滑,惊得啊呀大叫一声,道“我好像踩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腑身一看,竟是一俱尸体,死状恐怖,七孔流血,吓得她又尖叫了一声,连退了几步。
张青云急忙捂住他的嘴,道“我的大小姐,你小点声好吗?你是要吓死我吗,你不要命了。”
雷绰婷惊惧不已,声音都已颤抖,道“云哥哥,怎么也会有人死在这里。”
张青云也暗觉奇怪,道“这里处处透着邪门。可能也发生了什么大事,我们多加小心一点,婷婷你千万别离得我太远,危险随时都有可发生,”
雷绰婷经刚才那一吓,早已吓得怕了,就算要她离开她也不敢离得太远。
她的尖叫声引来了两个黑影,只听一个喝道“是什么人在这里。”
张雷二人立刻往两闪开,靠着隔墙。两个黑影慢慢走过来,穿过月牙门,另一个人道“怎么没有人,刚才我明明听见有人大叫,难道是活见鬼了。”张雷二人等他们两个刚走出月牙门,两人便快如闪电般的往那二人颈间击下,两个黑影闷哼一声,立即倒了下去。
张雷二人把他们脱到一边。这时远处又来了两个人,一人说道“那边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在动,”
另一个道“走,我们过去看看。”
张青云听过躺在地下那两人的声音,当下便学着那黑衣人的声音道“是我们,这里没什么,只不过刚才有一只不听话的小猫经过而已。”在说到小猫时在雷绰婷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雷绰婷轻轻道“你才是那只不听话的小猫。”那两人听是自己人的声音,便没走过来,只是在那里道“大家都小心一点,坛主正在里办事,出了什么乱子,我们谁也没有好果子吃。”话落走入了西厢院落。
这时从内院之中传了一声惨叫,黑暗之中,两人不禁吓得毛骨耸然。
张青云道“坛主在里面办什么事,看来我们没有来错地方。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穿过月牙门,见门口处竟守着两黑衣人,两人不禁又退了出来,张青云道“这里怎么这么守卫森严,”连想到那一声惨叫,外面院子的尸体,暗暗感觉这里又发生了不寻常的事。两人绕过守卫,翻墙而过。见有间房间透出一点微光,忽隐忽现一闪一闪的,宛如进了地域一般。整个宅院就那一间房间有着一点星光。张青云道“我们到那里去看看,”轻快地掠过走廊,伏在窗子底下。
雷绰婷轻轻地用手指点破了窗户纸,只见里面坐着一个四十上下的中年人,脸色蜡黄,留有微须,轻轻道“对,里面的那个人就是我赵伯伯。”
这时里面突然传出了另一个人的声音,道“金行坛主,你竟然私自放走雷家的女儿,你还有何话说。”
中年人脸色铁青,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嘴唇发白,像似受了极重的内伤。
屋内的那个人见中年不说话,又道“即然你不想解释,那就接令吧。”
从手中甩出一块黑色的小令牌,轻飘到了中年人面前,中年人看见令牌,脸色动容,惊得啊了一声,厉声道“旗主竟真的对我下达死令,我对旗主忠心耿耿,为什么要对我如此,生死令都是一些狼心狗肺的人,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那人哈哈笑道“下场,这个时候你还跟我说下场,等你死了,就什么事也没有了。有朝一日,等我们成功了,荣华富贵,那是赏之不尽。”哈哈的笑声特别刺耳。在大笑中手里拿着一把匕首,送进了中年人的胸膛。
雷绰婷惊呼一声道“住手”
那人立刻转身,没想到窗外竟然有人,两道眼神发着精光,喝道“是谁”探掌向雷绰婷拍来。
张青云见这人功夫不凡,霍然起身,推开了雷绰婷,与那人对接了一掌,那人掌力雄厚,被震得后退了几步。心中气血翻涌。
而那个人心中却是大惊,这个小小少年竟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竟被张青云掌力震得飞了起来,压碎了屋内的一张桌子,啊了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而那少年竟还能站在那儿,强弱立分,自知不敌,看了一眼中年人,见他已是再无还生之象。暗想,任务即以完成,性命要紧,当下起身急急破窗而出。
张青云喝道“别跑”冲至屋内,追至窗边,只见外面夜色蒙蒙,看不见人影,回过身来,发现地上竟留有一块手绢,拾了起来,看了看,暗道“这一个大男人身上竟留有一个女人的手绢,真是个怪人。”
雷绰婷跑到中年人面前道“赵伯伯,你怎么样?”
中年人微微起开双眼,惊愕道“是婷儿啊。伯伯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们雷家。”
雷绰婷也同样惊愕,简直不敢相信这中年人说的话是真的,喃喃道“真的是你,没想到真是你杀了我全家。”眼泪哗哗的从眼中流了出来。
中年人摇头道“不是,那天我虽参与其中,但我不忍对雷大哥下手,”
雷绰婷道“那我爹爹是谁杀害的?”
中年人眼中发出了凄厉的怨毒,恨心道“是三月旗主”因为三月旗主杀了他的全家,他对三月旗主满满是恨,且杀雷落石也确实是三月旗主,只是他不忍下手云云,那都是他骗人的鬼话,
张青云走过来道“刚才那个人又是谁?”
雷绰婷急问道“三月旗主是谁,”
中年人说完,脑袋一偏,以然气绝。
雷绰婷紧紧地抓住他的身体摇晃道“三月旗主是谁,你怎么可以这个时候死呢?”眼泪宛如雨水,潸然而下。
张青云见这中年人在这关键时候竟然死去,真相和他的死去一起离去,这条线索到这儿又断了。知道此时雷绰婷的心有多么的悲痛,眼看着马上就知道灭家大仇的仇人是谁,突然一下了全断了,这叫她如何接受得了,悄然地抱过雷绰婷柔声道“婷婷,先别激动。我们一定另有办法的。”
雷绰婷哭得似个泪人,泣声道“云哥哥,就只差一点点。就知道了杀我全家的仇人是谁。”
张青云为她的处境,不禁也感到十分的难过,安慰道“婷婷,别太难过,我们总会有办法找到他的。”
雷绰婷听到张青云的话,心中特别感动,满腔的痛苦与委屈化作了叫了滚烫的泪水,轻唤了一声云哥哥,伏在他胸前大声的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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