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少将模糊睁眼,被映入眼帘中刺眼的强光蜇到无力的闭眼,他想翻身却无论如何使力就连握拳都做不到。
好安静啊!
唯有冷风中夹杂着腐败的气息充斥在南越夲林,他还没有死吗?
模糊中似乎有女声犀利传来“你们快去瞧瞧还有没有活口!”
有唯唯诺诺的答应声弱弱传来,灵枢昂着头努力睁眼,前方万人尸体上自下而上有粉色衣裙背对着他随风飘荡。
天依旧那么蓝!
“大小姐,没有活口!”
“大小姐,这边也没有!”
······
女声雷厉“南越这群狗急跳墙的畜生,当真活的不耐烦了!”
“大小姐:七日前领军的陆少帅已将战况八百里加急送入帝都,夲林战况惨不忍睹损伤大显国轻骑军七万,这一仗打的不合算啊!”一身铁甲的男子立在粉衣女子身后低声感慨。
“帝都那些人吃人的畜生,不论领军者是谁这一仗无论如何都注定伤亡惨重!”粉衣女子叹息“无论如何都给我找到陆少帅,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女子声音严厉而干练。
手下的人领了令便四散离开,粉衣女子立在山幺最高处望着夲林密密麻麻的轻骑军尸首,寒冷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找到了······大小姐你看这是帝都少帅的佩剑!”铁甲男握着剑疾步过来,皱着眉头吐出担忧“陆公子怕是凶多吉少了!”
“帝都那边如何了?”
“皇上大怒,止战三军!”铁甲男子眉头一深。
“铁浩!”粉衣女子取下遮颜面具“大渝那边情况如何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大渝这次坐收渔翁之力!”
“你的意思是大渝已经入主南越?”粉衣女子平静的声音中略有惊讶“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申屠无心还真是够狠!够快!做事干脆利落!”
“南越王年迈无子,这些年又信巫邪之道,宫中养了不少卜卦算命延年炼丹之人,后宫又有各国绝色美女百人,内忧外患,不知被后宫哪位夫人吹了枕边风······”
“听说南越王妃中有一位名唤青璃的女子,相貌倾国倾城大渝人氏!”粉衣女子冷眉。
“是,帝都已经介入此事!”
“我行走江湖多年,对那位新任大渝王申屠无心倒是知之甚少!”粉衣女子叹息“如若找到大渝跟南越合谋,那么帝都对陆少帅惩戒之罪是否会轻些?”
“······”铁浩冷着眉目许久才淡淡道“是!”
丘陵多雨,那雨不知何时下的,夹杂着骤风,带着嘶吼声闯入熟睡中人的梦中。
不知做的什么梦榻上橘衣女子咬着牙,额前冷汗涔涔。
“灵枢跑······灵枢······灵枢快跑······”
睡梦中白袍少年提枪声嘶力竭“蒙大哥······”
与南越一战已经筋疲力尽,大获全胜!歼灭南越屠子军百万,大显国死伤三万!
然而大军尚未修整,却被突入其来的铁甲重骑兵团团包围。
白袍少帅提枪与各路副将杀出重围“蒙大哥,快去······搬救兵······”
然而一线牵峡谷之中,副将蒙信率领的前锋对被活生生陷入埋伏,才打完仗的轻骑大军怎能奈何那些铁甲重兵。
南越之战:借大显国之手灭南越在先,大渝坐收渔利在后。
“灵枢······”
千叶起身,因为下雨的缘故,枇杷院阁楼闷的厉害。
榻上的人惊魂未醒,摸着额前汗珠。
听到叫声阁楼下又脚步声慌慌张张传来,帘雨右手持玻璃绣球灯,左手仔细护着推开阁楼的门“二小姐可又做噩梦了?”
帘雨走进左通窗前支起窗棱“才不到五更天,你瞧这雨下的!”
有雨幕随风吹进阁楼打湿了帘雨前襟“打开窗通通风就不闷了”帘雨坐到榻上拉起千叶的手掐着千叶虎口。
“······”千叶苍白着唇,又热泪不自主流下“我梦见灵枢出事了,他们围攻灵枢将灵枢活活······”
帘雨一怔,长这么大,她还是少见二小姐这般没有头绪。
“他们要致灵枢于死地······”
帘雨打了个哈欠将被子捂在千叶身上“小姐别怕,陆公子福大命大不会轻易离去的······再说若是陆公子出了什么事我们还能不知道,你忘了王妃还是他亲姐姐呢!”
“对······五嫂······”
帘雨一怔,然而千叶已经推开门孤身冲进雨里。
“小姐······坏了!”帘雨气急,忙找了油伞也跟着重进雨中“小姐,莫姑娘千叮咛万嘱咐叫小姐莫着凉······”
千叶疾步跑至西厢院,叩响西厢院的门环,一下、两下、三下······久久不见人来开。
巡夜的府兵望着敲门的人“叶姑娘莫要敲了,王妃昨日便赶往帝都了!”
“什么!”千叶皱眉,任雨将她灌透“五哥呢······五哥呢······”
“王爷在议事堂与各位将军宿谈至今未眠!”
议事堂,千叶炁行,忽然脚下木屐鞋一滑一个趔趄狠狠的摔到,跌进烂泥里。她伏地起身在摔到在起身如此反复三次。
“还有一法子!”
议事堂内李卓李将军的声音浑浑响起。
“什么?”
“若想保全陆少帅,再来不叫丘陵牵连其中,更叫大渝无话可说,我们可以依旨而行!”
“唉,我说老李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李雷无不解粗声道!
“送去橘!衣!神!女!”李卓一字一顿吐出。
“不可以!”南宫墨皱眉怒声“她不可以卷入帝都那片染缸!”
“除此之外,还有他法?”李卓冷眉。
“······”南宫墨将头埋进行军桌上右手握拳一下一下捶打着“总之不可以,她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不知何时千叶立于行军桌前“我一己之力,若可以叫灵枢免了责罚,可以叫丘陵事不干己岂不最好?”
南宫墨皱眉望着眼前被浸透的千叶“谁叫你来的,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