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芳今年40岁，是一名高中的语文老师，她戴着眼镜，看起来颇具老师的威严。得知叶萧萧和程嘉轩是因为当年蒋芸的事情而来时，她极其震惊。办公室的其他老师都有课，所以这会就只剩下了他们三人，吴芳用左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深深叹气，“蒋芸那孩子，唉，她妈妈现在怎么样？”
“还好。”
“那孩子和她妈妈相依为命，后来她失踪后，我也去看过几次她妈妈，感觉她都垮了。”吴芳说着说着掉下眼泪，连忙用手擦掉，“你们今天来找我，是想要问什么？”
程嘉轩拿出那两张照片，正是昨晚莫翰文拿给他的衣服照片，“你当年有见过哪个女生穿过这两件衣服吗？”
“这，我得好好想想，”吴芳接过照片，“时间太久远了。”她看了好半天，然后摇头，“我们班，我不记得有人穿过这两件衣服。黄色的这件不好说，但这红色的羽绒服我确定是没有见过的。八年前能够穿得起这种羽绒服的人不多，我们班的学生，家庭情况或多或少我都是清楚的，而且这件衣服这么亮眼，如果见过，我肯定会记得。”
程嘉轩和叶萧萧有些头疼，本以为会在这里有点突破呢。吴芳想了想，“对了，你们可以去问问蒋芸的好朋友，也是我们班的女孩，叫季涵。我记得，那时候经常看到她们在一起玩，她应该了解的更多一些。”
“季涵？”叶萧萧重复道。
“嗯，她现在应该有24岁了，不过好多年没联系，具体情况可能我也没法知道。”
“没事，谢谢您。”程嘉轩和叶萧萧离开后，连忙给白一帆打电话，让她查查关于季涵的线索，不到十分钟，白一帆就有了回复。
季涵如今确实24岁，不过让人很意外，她这个年龄居然已经结了婚，还有了孩子。她的丈夫是她大学同学，季涵是大学刚毕业就结了婚，根据白一帆查到的信息，季涵应该是未婚先孕，因为他们结婚还没一年呢，孩子就已经一岁了。
季涵的丈夫经济条件很好，所以季涵在嫁给他后就没有工作，在家里过着不错的日子。叶萧萧和程嘉轩开车直接去了季涵家，路上叶萧萧表情严肃，一直皱着眉头，程嘉轩也有些沉默，两人都在考虑同一个问题。季涵是蒋芸最好的朋友，她是否知道蒋芸当年被锁在地下室的事情，如果她明明知道，却还装作不知情，然后还能过着如今的悠闲生活，那实在是很可怕的事情。
到了季涵的楼下，程嘉轩将车停下，说道，“就是这了，走吧。”
叶萧萧跟着出来，这小区的价格不菲，是城里比较高档的小区，看来季涵生活的很好。叶萧萧边走边问，“老程，你说我是不是有病？”
“怎么？”
“我居然有点担心季涵是知情的。”
“行了，你一向不是挺潇洒吗。这次也别多想，咱们当警察的，首先还是得保持客观公允，要是加入了主观情感，那不就乱套了吗?”
“道理我当然知道，我也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叶萧萧没有争辩，她不想说，其实是因为她看到蒋芸，想起了她妹妹，也是正美好如花的年龄，就那么没了。
两人来到季涵的家里，礼貌的敲了门，季涵打开门后，问道，“你们是谁？”
他们拿出证件，但季涵依旧有些疑惑，不知道为什么警察会来找自己，叶萧萧直接说道，“我们是为了蒋芸的事情而来的，在德育中学的老校区发现了她的尸骨。”
季涵这会正端着一个杯子，听见这话，震惊到杯子掉落在地，碎成玻璃渣。旁边的佣人连忙过来收拾，季涵缓了缓，“你们进来吧，刘姨，给两位警官倒杯茶。”
房子很大，是复式的，装修的也特别漂亮。季涵的孩子被保姆带着在一旁玩，所以她让叶萧萧和程嘉轩坐在客厅里，她是一个看起来很优雅的女人，长的漂亮但没有攻击性，穿的衣服颜色也很柔和，是男人都喜欢的贤良温柔类型。
季涵再次问道，“你们刚刚说，小芸，她怎么了？”
“她死了，八年前被锁在了地下室，最近德育中学的老校区要重新开发，施工队发现了尸骨。”
季涵握着杯子的手微微发抖，叶萧萧看着她这样，忍不住提醒，“你还是把杯子先放下吧，不然等会又得碎一个。”
“不好意思，我失态了。”季涵将杯子放下，“你们找我，是想要问什么？”
“关于蒋芸的所有事情，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程嘉轩在一旁解释。
“所有事情，”季涵重复道，“你们刚刚说，她是被锁在地下室的，所以，她被锁在里面，八年吗？”
没有人回答她，季涵自己知道了答案，但依旧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这么多年，我以为她离开了这里，哪怕就是当年大家说的被拐卖了，不管是怎么样，至少我相信她是活着的。”
叶萧萧和程嘉轩对视了一眼，看来季涵是完全不知道蒋芸当年被锁的事情。
季涵哭了好一会才慢慢平复心情，“我知道凶手是谁。”
叶萧萧和程嘉轩都震惊的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说完。
“如果我没有记错，她们是高蕊、徐润萍、丁倩倩、雷小薇，是她们害死了小芸。”
叶萧萧拦住她，“你先等等，到底什么情况，你知道当年蒋芸被锁在地下室的事情？”
季涵摇头，“我不知道，当年小芸失踪后，是她妈妈到学校里来，我那会才知道她失踪了。”
“那你说的这几个人？”
“她们是学校里的小霸王，经常欺负同学，小芸是单亲家庭，平时勤奋好学，生活节俭，她们经常欺负小芸。”
程嘉轩拿出那两张照片，递给季涵，“这几个人中，有人穿过这两件衣服吗？”
季涵接过照片，认真的看了看，“这件红色的羽绒服，是丁倩倩的，我看到她穿过这种类似的。这件黄色的衣服，我不知道是谁的，没有见过。”
她说的诚恳，叶萧萧和程嘉轩也没有多待，回去的路上便将这情况给韩煜说了。程嘉轩开着车，叶萧萧坐在副驾驶上，“老程，你觉不觉得，这季涵有些奇怪啊？”
“是有些奇怪。”
“是吧，刚刚你拿出那两张照片的时候，我看到她拿照片的手一直在发抖，她的左手扶着右手，像是想要控制住自己发抖一样。”
“我也注意到了，如果刚开始她知道蒋芸的事情双手发抖，那可能是害怕。不过那会她情绪都已经平复了，看个照片而已，她的发抖，像是很害怕我们发现什么事情。”
叶萧萧回头看了一眼，房子渐渐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韩煜的速度很快，接到了叶萧萧和程嘉轩的电话后，他立刻让白一帆查出这四人的住址，然后将这四人带了回来，不过她们四人是分开带回来的，并不知道其他人也来了警队，韩煜让人将她们安排在不同的房间。
叶萧萧和程嘉轩回到队里的时候，四个人就已经在警队了。白一帆将四人的资料打印出来，分别递给大家，“这四人分别是高蕊、徐润萍、丁倩倩、雷小薇。她们是和蒋芸是同一级的，年龄一样，但并不同班。四个女生今年都是24岁，高蕊高中毕业后，没有考上大学，现在在一家酒吧工作。徐润萍也没有考上大学，现在已经嫁人，没有工作。丁倩倩是这四人中唯一读了大学的，去年刚毕业，现在在一家公司上班。雷小薇读了中专，现在是幼儿园老师。”
韩煜指着那些资料说道，“那会让人去跟当年的学生联系，有不少学生都说这四个人当年是随时在一起的，并且经常一起欺负同学。”
“韩队，你们速度真够快的，你们怎么问的，我和老程这开车回来也就四十分钟而已。”叶萧萧对韩煜这次带人回来的速度很惊讶。
“不是在你们回来的时候去带人，是你们出发去季涵家里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去找他们了。”李畅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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