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盘了,赌灭绝师太看完试卷炸不炸。”
“全部身家,谢谢哥们送钱。”
“灭绝师太暴跳如雷,对我们并不是什么好事,我承认,我恨极了江远。”
学生们低声议论的时候,刘丽打开了江远的试卷。
奇了。
江远竟然写满了试卷。
“乱写一通,看我不批判你!”刘丽全神贯注查看试卷。
试卷的题都是她和其他老师一起出的,答案是不是对的,一眼就看得出。
刘丽眼眶慢慢扩张,失声道:“他怎么做到的!?”
“哈哈哈,我来补充,他怎么做到乱写完整张试卷的。”
“我看灭绝师太的表情,江远怕是大过没跑了。”
“小装怡情,大装原地爆炸,笑死我了,江远充分演绎了什么叫不作不会死。”
众人无不是幸灾乐祸。
“思路清晰,句句达意,强的是一直围绕着主题写。”刘丽直到看完整张试卷,才惊叹道,“这作文评得上教科书式的写法了。”
这表情好像不对。
等着看刘丽暴跳如雷的学生满脸问号。
刚好经过讲台的辅助监考玩笑道:“刘老师,你说的是乱写的教科书式写法吧。”
“至少140分以上的试卷,你乱写的出来?”刘丽冷冷道。
“刘老师,你开玩笑呢?”
辅助监考脸一僵道,“听力刚播完,江远都走多久了,听力题空的,怎么考得了140分。”
“你说反了,江远的听力题全写满,正确率99%,错的一题还具有争议性。”
刘丽强势道,“试卷是我主刀,我说140都往低的说,按我真实想法,这是一张满分试卷!”
教室。
安静得出奇。
辅助监考咽了咽口水,问:“作文一分没扣?”
“我挑不出任何扣分的地方。”刘丽佩服道,“很想,但我自认做不到。”
“哇!”
众人惊呆了。
提前潇洒离开的江远没有交留白卷,而是一张连刘丽都挑不出毛病的满分试卷。
“我常常因为自己不够优秀而感觉和江远相处不来。”杨凯两手一摊,“难受。”
“我脸好疼...”
“灭绝师太众所周知的严厉,连她都觉得佩服,江远的试卷是有做的多优秀哦。”
“难道就我关注到江远,低频题试卷做满分吗?”
众人心生佩服。
试卷做满分不可怕,顶多算是题目吃的透。
低频题试卷做满分无疑非常可怕,让人不得不怀疑江远吃透了整本英文词典。
“各位同学注意时间。”
刘丽一句话将所有人拉回了现实。
他们面对最熟悉的试卷,却感觉好陌生,心里不禁在哭嚎:江远你跑那么快作甚!
留下来跟我们传传答案啊!
...
学校的人工湖很美。
湖水上飘着荷叶,湖面倒映着蓝蓝的天空。
江远闲逛到这里,刚想找个地方歇下来玩手机,却见不远处有两老在切磋。
其中一人赫然是校长陆青。
他的对面是一名头发黑白参半,消瘦发黄的老者,指间翻转着一枚黑棋。
周半生剑眉带攻,眼神凌厉。
“这里!”
周半生提起黑子,落于棋盘上的黑白战场。
落子无声。
平静的湖水却荡起轻轻的涟漪。
“好!”陆青细细观盘,良久自愧不如道,“周老厉害,三子绝杀的局,我破不了。”
“三子绝杀,可破。”
周半生微眯着眼,悠悠道。
“是吗?”
陆青差不多要把眼珠子摁棋盘上,仍看不出什么道道,摇头道,“周老,我下棋的时间没有您的零头,哪有您的造诣。
按我说,也就世界大师水准的人才能跟您厮杀。”
周半生淡淡笑说:“老咯。”
“您跟我下纯属是大人欺负小孩,外面谁不知道您的水准连国手都比不赢。”
陆青佩服道,“下棋下到后面,吃天赋,我下了七八年还是这样没有长进。”
“不。”
周半生轻轻摇头。
“请周老点醒。”陆青恭敬道。
他有幸认识行迹不定的周半生,知道其不是普通人。
如果可以得到周半生的指点,陆青睡着都能笑醒,以后的路也更为平坦。
要知道外界有多少显要想拜访周半生,望眼欲穿却连半点机会都没有。
“下棋下到后面修的是...”
周半生还没说完,陆青身旁传来一道饶有兴趣的声音:“下棋修的是心。”
说着,江远从棋壶夹出一白子,果断落于黑子合围之势的左侧下三格。
三子绝杀,破!
“江远?”
陆青惊讶后怒道,“你在这捣什么乱,快点离开!”
江远无端打断周半生的讲话。
周半生要是心有芥蒂,陆青就完了。
陆青见江远不为所动,不由心急如焚,硬着头皮就要起身尽快赶走江远。
“妙啊。”
周半生摸着下巴,布满智慧的眼睛少有地出现纠结之色。
“什么?”
陆青愣住。
周半生处事一向波澜不惊,陆青这还是第一次见他脸色有所变化,而且还是因为一名学生?
“破我三子绝杀,在封我后路,棋风好是犀利。”周半生打量着江远,疑问道,“小子,你这么年轻,棋艺可是家传?”
“我叫江远,家里往上追三代全是农民,路过觉得你这棋局有点意思才出手玩玩。”
江远遗憾道,“看你思考那么久,棋艺只有皮毛啊。”
“江远,你怎么说话的!?”
陆青听江远说话,心惊肉跳的,训斥道,“周老只是低调不想张扬,否则世界上一流的棋手也不是他的对手,你一个毛头小子在这放什么狂言?”
周半生一句话就能令北海市震三震。
这等影响力巨大的存在,连柳家和叶家都得忌惮三分,更别说像江远这样出言不逊。
陆青现在只寄希望于周半生心胸宽广,懒得跟小孩子计较。
要不然。
北海市谁都救不了江远。
“愣着做什么,还不给周老道歉!”陆青气的肝疼。
“哈哈哈!”
周半生盯了江远几秒,确定其不是在哗众取宠后笑道,“你有点意思,陆青,你的位置让给他,我好久没认真下棋了。”
“啊?”
陆青懵道。
周半生按道理不是应该发怒或者不喜吗?怎么一副和蔼的模样?
“用我重复一遍?”周半生笑呵呵道。
“不用。”
陆青云里雾里让出座位。
“你先击,击的了我在坐。”江远昂昂下巴道,“我还得考试,趁着有点时间玩会手机。”
陆青屏住呼吸。
江远真敢说,换其他人谁敢在周半生面前说这话?
“好。”
周半生不单没有生气,反而兴趣盎然,指间夹着黑子思考落在哪里合适。
十分钟后。
周半生老眼一亮,落子在棋盘右上第三格,爽朗一笑道:“你的局实乃犀利,但不是没得解,我这子封你二子、三子,追四子...”
下一秒,周半生老眼瞪大。
江远思考没有超过五秒,轻描淡写落下一白子,绕过座位坐下说:“四军齐攻不错,可惜我会破军。”
周半生思考十分钟的结果,江远举手投足就给破了。
陆青在旁也看出了些道道。
周半生的棋艺明显比江远差,一举一动都被他拿捏着,气势上输大半,形同败局。
碍于周半生的身份,陆青也不敢说什么。
“嗯很妙。”
周半生故作淡定,心念急转思考着对策。
他这次想了半个小时。
“我这手一子双杀,你只能退守奇正,不然必被我绝杀。”周半生松了一口气。
这回挽尊了。
“你应该瞒一手,下一手直接一子多杀。”江远刷着论坛,抽空落下白子说,“一子双禁,你慢慢思考。”
周半生瞳孔一缩,焦头烂额地想薅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