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半生住在郊区。
他单独买下一块地做住所。
车一开进门。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郁郁葱葱的林间,风一吹,叶子和花蕾便飞洒空中。
穿过五百米的竹林。
江远终于见到大的离谱的大别墅,呵道:“怪不得答应包饭那么爽快,说开车一会就到,你这一会长达一个小时,越老越精,连顿饭都算计我。”
“你要赢了我,我允你进我书房随便挑样东西。”周半生淡淡道。
“这么自信?找谁补了习?”
江远吃味道。
“我的棋艺,整个江南省没一个教的了我。”周半生摇摇头道,“上次是我轻敌,这几天我苦思冥想,终于想到如何治你犀利的攻击。”
“加油。”
江远想了想,还是尊老爱幼好。
三分钟后。
劳斯莱斯停进了车库。
江远跨下车扫过仿若停车场样的车库,还有一辆辆停在停车位上的顶级豪车。
他跟着周半生进到一处庭院。
“嘭嘭嘭!”
周诗灵衣着黑练功服,双手如同推磨般来回推动,腰肢摆动如折柳,一扭一摆皆有妙处。
目光闪烁间。
周诗灵手拍身旁树干,响声不断。
“喝!”
周诗灵即将拍出第三掌的刹那,腰肢下沉,一掌携带凌厉风啸拍在树干之上!
大树震动,树叶簌簌而落。
“呼。”
当周诗灵收回手掌,树干上竟有一个深三寸的掌印。
江远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周诗灵打的树叫铁桦树,硬度是钢铁的2-3倍。
寻常人全力撞上铁桦树,磕的头破血流都留不下印子,可见周诗灵有多强。
不过。
差点感觉。
周诗灵这时见到了江远,眼前浮现了昨天江远带给她的侮辱,不由脸色一变道:“你怎么来了?”
“你爷爷请我来的。”江远平淡道。
周诗灵美目渐渐变得锐利,犹如随时扑出的猎豹,道:“你刚才摇头是什么意思?是对我的训练有意见吗?”
“没有。”
“不。”
周诗灵直视着江远的眼睛,冷声道:“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有意见。
我练“大悲掌”快四个年头,最近一直没什么进步,你要有意见就说,我乐于接受。”
说到这,周诗灵嘴角泛着一抹戏谑。
周家上下都在练大悲掌。
然而习得皮毛的寥寥无几。
周诗灵天赋异禀,习得大悲掌小成,已成了周家新一代最强的天之骄女。
江远一个普通人,懂什么大悲掌。
周诗灵说的客气。
实际上,她只是在戏耍江远罢了。
江远却直接无视:“老头,还下不下棋?”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周诗灵不屑道,“昨天我还觉得你有什么真材实料,原来不过尔尔。”
“你的四年,我只需要一分钟。”
江远看对方不依不饶,不想纠结太多,摇着头走到铁桦树旁...
起势。
江远双手如磨盘推动,腰肢摆动忽轻忽重。
突然。
他目光一凝,心中一动,推出感觉和孩童样无力的一掌,轻轻打在树干之上。
掌离。
铁桦树纹丝未动。
“漂亮。”
周诗灵呵呵嘲笑。
可周半生却是目露讶异,心里对江远另眼相看,指点道:“诗灵,我说过练好“大悲掌”要随心而发,方为大成,你只是为了出掌而出掌。”
“谨遵爷爷教诲。”
周诗灵铭记于心。
“大成的大悲掌就摆在你眼前,你怎么就看不明白?”周半生摇头道。
“孙女不懂,望爷爷明说。”
除了江远的装腔作势,周诗灵那还看过其他人使用大悲掌,故而一脸疑惑。
周半生负手走到铁桦树旁,挥手轻易打碎树干外几层,顿时在碎屑纷飞中,被扭成麻花,遍布裂纹的树干内露了出来。
“嘶。”
周诗灵倒吸口凉气。
她用尽所学的大悲掌也才打凹铁桦树,江远轻飘飘的一掌竟将树干内部直接摧毁。
这要是打在人体上,画面根本不敢想象。
“摧毁一个人的内心,才是大悲。”周半生负手道。
“哦。”
周诗灵震惊过后仍是不服,深感江远只是误打误撞。
她打那颗铁桦树打了很长时间,不小心用了修武者的实力,打分裂树干也正常。
“诗灵,去帮我拿来白玉棋盘。”
周半生叫道。
周诗灵依言去搬来直径半米的棋盘,奇怪道:“爷爷,这是您最喜欢的棋盘,您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下,这时候拿出来做什么?”
棋盘通体白玉,色泽通透,上面的纵横线工整,透着一股冰凉质感。
似乎非凡品。
“我今天叫江远来,就是跟我下棋。”周半生移步到凉亭,坐在石凳子上道,“你待着可以,但一点声音不要出。”
“他有什么棋艺,值得拿出这么珍贵的棋盘。”周诗灵小心放下棋盘。
江远往石凳子一坐,叫道:“来杯茶,用茶壶装。”
周诗灵理都不理。
“诗灵去倒茶。”周半生皱眉道,“来者是客,怎么一点礼数也不懂?”
“喝死你。”
周诗灵愤愤离开。
“孩子被宠惯了,你不要介意。”周半生摸着黑子,抬眼道,“你先下?”
“尊老爱幼,你先下。”江远无所谓道。
“不要和我上次犯一样的错误,轻敌是会全盘皆输的。”
周半生落下一子。
江远随手在棋盘角落放下一白子,问道:“棋盘多少钱买的?”
“这什么套路?”
周半生不懂江远下在那的意义,回道,“好多年前咯,在一条偏僻的古玩街掏的,当时花了大概五千多万。”
“呵。”
江远笑了。
“你笑什么?”
“没事。”
周半生极其专注,搞的江远很无聊。
两人切磋了十几回合。
棋盘中间全是黑白棋。
“你的茶。”周诗灵端着2升的大茶壶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在江远手边。
“女人就是墨迹,倒个茶这么久。”
江远揭开茶盖凉一凉。
周诗灵握紧拳头。
她给别人倒茶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江远竟还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一步你怎么看?”
周半生思考良久,谨慎地落下一子。
“还行。”江远跟上一子,催促道,“按你这思考法,两盘下到明天都下不完,思考时间不能超过两分钟。”
“勿骄勿躁,下棋要想好每一步,这是对对手的尊重。”
周半生言辞凿凿道。
“好,你想吧。”
江远呵呵一笑。
相比尊老爱幼,还是时间宝贵。
江远被迫极速结束战斗。
周半生仍如上次一样,思考一次比一次久,总共没下两个子就花了大半个小时。
“绝杀!”
江远落子有声,抬眼道,“看得明白吗?需不需要我给你解释一下自己怎么死的?”
周半生脸色不自然,手里不停翻着黑子,咳嗽两声,脸皮厚道:“第一把没进入状态,发挥不好,三局两胜,再来一局。”
周诗灵颇为惊讶。
难怪周半生会亲自请来江远,他真的有两把刷子,赢的了被外人称作大师的爷爷。
“五局三胜?”
一个小时后。
江远打着哈欠,一子绝杀。
“再来!”
周半生老脸一红。
又半个小时后。
江远犀利的风格打的周半生喘不过气来,露出一个破绽被前者突破绝杀。
“诗灵,今天多少度?”
周半生悠悠品着杯茶道。
“36。”
“我就说感觉好热,脑子晕晕的。”
周半生轻叹道,“小子,我考虑不周,下回我们选个好日子在继续公平战过。”
“温室合适。”江远笑道。
“不好,太闭塞影响思考。”
周半生一本正经道,“这次算你赢好了,愿赌服输,我这个棋盘送给你。”
“这都是假的,我要来砸核桃吗?”
江远可不好糊弄,直白道,“说好进书房挑就不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