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形象:中国人民解放军八一飞行表演大队

三、受阅表演 领取口令

发布时间:2019-06-25 10:43:26

●指挥员来到停机坪,敲着飞机的铝皮说:“下来下来,说点事。”

●刘玉堤说:“休息这么多天,不让他们回去干吗?回去一趟,抱抱媳妇,回来完成任务不更有劲吗!”

●9架飞机一起斜半扣,加速,上升,从100米陡然跃升到3500米,同时拉出彩色烟柱,把一匹3000米长的彩缎挂上长空。

● 受阅表演举行特技飞行表演

1967年8月的一个上午,一列国宾车队开出北京城西的“钓鱼台宾馆”,风驰电掣地来到郊外的某军用机场。这里,两架军用直升飞机正待命出发。

车队直接开进停机坪。挂着小国旗的“红旗”车门打开,出来的是非洲E国总统。

E国总统带着随行人员来华访问好几天了,有关国事活动已经告一段落。今天,中国主人为他们安排了一场特殊活动:参观特技飞行表演。

E国总统很高兴地接受了这一邀请。E国总统下车后,在本国随行人员的陪同下,兴致勃勃地赶快爬上了第一架直升飞机。一批中国记者也要随同采访,他们上了第二架。

直升机升空后,拐了个弯,然后调准航向,一前一后,迅速朝天津飞去。

数十公里外的杨村机场里,有关人员早已进场。观礼台上焕然一新,桌布、茶杯、坐椅都放好了,贵宾席边上,还撑了一把漂亮的太阳伞。观礼台下面,部队首长们都已经来了,表演队的飞行员也集合待命。一切准备就绪。

“来了。”人群中有人叫了一声。不久,天空里传来轰鸣声,顺着声音望去,西南方向的天空里出现了一个芝麻大小的黑点,它渐渐临近,越变越大。很快,第二个小黑点也从透明的大气里露面了。

“准备上飞机。”一声令下,飞行员排好队,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停机坪走去。E国总统乘坐的直升机通过他们的头顶,准备降落。飞机的轰响声里,飞行员们一个个更加精神抖擞,神采飞扬。

可是,当飞行员们正要上飞机的时候,意外的事情突然发生了

第二架直升机跟在总统座机后面两三千米的地方,在通过“远距导航台”上空时,它的航迹突然歪了一下,紧接着,飞机似乎失去控制,像个醉汉一样东摇西晃,歪歪扭扭地转着圈往下掉。

停机坪上的飞行员们不由得全都站住了,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瞪大眼睛,呆呆地瞅着眼前这让人揪心的一幕。

这时,那架直升飞机的旋翼完全失去了作用,从七八百米的天空中直摔下来。几秒钟后,直升飞机砸进了地面,消失在一片正在长穗的高粱地里。

在飞机消失的同时,高粱地里燃起了一团大火,随后,在越烧越大的火光里,升起一股浓烟。

E国总统的直升机落地了,他走下飞机,面带微笑,上了观礼台。他没有看到身后发生的这幕惨剧。

表演大队的飞行员们呆呆地看了一会儿,纷纷摘下飞行头盔,为牺牲的战友默哀。

他们回头望望,看到E国总统已经上了观礼台,他们又互相瞅瞅,默默地踩上飞机的舷梯。

今天准备进行飞行表演的,有5个人:飞4机编队的王有进、董修正、蔡宗福、张文启和飞单机表演的姚熙元。他们在座舱里做好了一切准备,随时等待着起飞命令

观礼台上,E国总统兴致很高,一边品着中国的清茶,一边和随员谈笑风生,等着一饱眼福。

然而塔台里的气氛却十分紧张。几位部队领导聚在一起在商量对策,显得忧心冲忡。

他们都很清楚,飞行不比干其他事情,最起码的一条是,需要飞行员有良好的心理状态;而刚才就在眼皮子底下摔了飞机,飞行员也都看到了,不可能不在他们心里产生强烈的恶性刺激。

实际上,除了在诸如战争的非常时期,通常在摔了飞机后,各国空军都会立即停止飞行,一边查找事故原因,一边让其他飞行员稳定情绪。

可是,E国总统已经在观礼台上坐好,如果停飞,就会让国宾们很失望,国家的信誉、军队的荣誉都会受到损失。

左右为难之际,他们把陪同外宾的外交部有关人员悄悄叫到了一旁。但是,谁也没有好办法,都觉得应该把这次迎宾的飞行任务完成好。可是也都认为,如果勉强飞上去,出了事情只会让局面更加难堪。

最后,部队领导决定让参加表演的飞行员自己下决心。

飞行员重新集合到了一起。为了更好地摸准飞行员们这会儿的心理状态,指挥员的目光故意瞟向高粱地,默默瞅一眼后,说:“事情你们都看到了。我就一句话,希望大家实话实说,今天的表演,不表演好还是表演好?”

一瞬间,飞行员们都没说话。

高粱地里还在冒烟,事故原因并不清楚。数月前的一次训练中,一架刚刚出厂不久的飞机突然飞断了翅膀大梁,飞机在空中解体,飞行员也不幸牺牲。

现在,又在眼前摔了直升飞机,有的人心里就免不了想起最近经常谈到的飞机质量问题。

远处渐渐变淡的轻烟,因此也显得狰狞凶狠,在飞行员心里造成了很大压力。

当时参加飞行表演的飞行员王有进后来在回忆当时的心情时说:

如果是下命令起飞,都不会有二话的。不过当时是征求意见。刚摔了飞机,又不是木头人。谁能没想法。

但是,中国军人都是有血性的,从来就不怕流血牺牲。

“表演!”王有进最先表态了,“堂堂中国空军,那么怕死?又不是没见过事故!”

“没问题,飞。”

“放心吧,保证飞好、”

飞行员一个个郑重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指挥员神情严肃地从飞行员脸上一一扫过,最后下了决心:“好,上飞机,准备起飞!”

为了祖国的荣誉,5架飞机迎着直升机残骸的硝烟,飞上了天空。

表演很精彩,也很顺利。E国总统看完飞行表演非常高兴,简直赞不绝口。完成超低空的倒飞

20世纪90年代初,某国军事代表团到华访问。他们久闻中国空军八一特技飞行队技术高超,这次来华后,主动提出要求,想看看中国空军的飞行表演。

八一飞行表演大队奉命表演。

这一天天气晴好,能见度达10多公里。在编队飞行表演结束后,刘旭开始表演单机飞行特技。他将飞出令所有观众兴奋不已的动作,超低空倒飞通过观礼台。

这是一个非常刺激的动作,飞机以100多公里的时速,200多米的高度,翻扣着飞过观礼台。那一瞬间,飞机的轰鸣和巨大的气流,能给观众以极大的兴奋。但这也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动作。

飞机低空飞行时,机头的正前方就是坚硬的混凝土跑道,如果掌握不好航迹,角度只要稍稍大一点,就可能撞上跑道。但是,如果飞行员不敢往下压住机头,角度偏小,飞机虽然安全,却又失去了特技飞行表演的意义。

尤其是今天,机头前方不仅是跑道,在机场中段的观礼台上,还坐着D国的军事代表团。

因此,刘旭必须把握好俯冲的底边高度,不能高,也不能太低;在这个狭窄的范围内,他需要找准那条看不见的航线。

刘旭升空后,首先爬升占据高度,然后向下俯冲。在俯冲到1000多米的空中时,他稍稍加大了油门。当飞机的时速达到800公里后,他压下机头,以30度的角度开始俯冲。

在100多米的高度上,刘旭驾驶飞机在观礼台前低低掠过,然后,让飞机横滚着重新跃上天空。

接着,飞机时而跃升,时而俯冲,时而盘旋,时而像秋叶般打着旋往下落,时而在蓝天上画出硕大的白色“8”字。

飞机像一个技艺精湛的芭蕾舞演员,在蓝色的舞台上翩翩起舞。

突然,飞机停止了在天空的狂舞,在蓝天里划出一条弧线后,对着跑道,斜斜地一头扎了下来。

这时,地面上许多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飞机。人们屏住了呼吸,等待飞行员带给他们兴奋。

此时,从观礼台看去,那架飞机的下滑角度似乎不大对头,只要一使劲,它可能就会变成一只往地里打井的钻头。

然而,就在飞机即将触地的一瞬间,陡然拉了起来。飞机在人们的惊呼中开始平飞。

这个动作非常刺激,观众们在一阵惊呼之后,热烈的鼓起掌来。

实际上,这个动作不在计划之内,而是刘旭摆脱飞行错觉后的自救措施!

当时,在天空这张蓝色大纸上,刘旭已经开始画“8”字。他的注意力高度集中,手脚忙个不停,那双淌进了汗水的眼睛,也在反复观察仪表和舱外的天地线。

飞机在盘旋中一直歪着身子,前风挡玻璃上,倾斜的天地线就像一个巨大转盘的边缘,不停地在飞机的肚皮下滚动。飞机产生的巨大惯力不仅拉扯着他的身体,也拽着他的神经才迈向险境。

当刘旭从水平盘旋中出来,开始做下一个跃升动作时,他忽然感到天旋地转了。

刘旭无法正确判断飞机的状态了。虽然他的头脑还很清醒,但却分不清飞机是平飞?是歪的?还是倒着身子?刘旭的脑子变成了一盆糨糊,他的眼睛能看清楚任何东西,但又和盲人差不多。

失去了正确观察飞机状态的能力,刘旭不敢乱动驾驶杆,否则,很可能会加速跑进地狱。

这样,空气和重力替代刘旭接手了飞机。飞机在惯性的作用下爬升。紧接着,又在重力的作用下下坠。而在观众的眼中,飞机仿佛先是撞到了天顶,然后又掉头俯冲。

就在飞机即将触地的时候,刘旭摆脱了飞行错觉,以闪电般的动作操纵飞机拉起。

于是,观众看到了极为刺激的一幕,飞机贴着跑道掠过,然后带着一阵狂风飞入长空。

这时,已经死里逃生的刘旭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下面,如果再晚一秒钟,他就与地面融合了。

虽然出现了错觉,但刘旭仍然决定完成表演。

刚才的错觉不露痕迹,观众们正在兴奋之中,他不打算让军人的荣誉毁于失望。

观礼台越来越近了。在飞机快接近跑道头的时候,刘旭已经调好了飞机的速度和油量,油门也固定住了。

见时机已到,刘旭像乐队指挥在挥动指挥棒一样,柔和地把驾驶杆往左压了过去,让飞机翻了个身,肚皮朝上了。

他压住驾驶杆,把方向舵蹬平,开始了这次飞行表演中最精彩的乐章,超低空倒飞!

飞机过来了,倒飞着,高度不到100米,对着观礼台方向呼啸而来。

座舱里,刘旭倒悬着身体,屁股离开了座位,脑袋顶着舱盖。他双脚朝上,用力勾着方向舵的背扣,两只手,也像要从天花板上拔什么东西一样,紧紧握着驾驶杆。

看到这力与美完美结合的活的艺术,观众席上沸腾起来。

刘旭很冷静,全神贯注地不断调整着飞机的状态;同时,他还需要计算好时间。

由于性能的限制,这种飞机每次倒飞时间不能超过15秒钟。

他在心里默念着倒飞时间:“延迟1秒钟,延迟2秒钟,延迟3秒钟……”

刘旭倒飞着从观礼台前一掠而过,然后,他从跑道另一一端重新倒飞回来。

这天的表演干净利落,十分成功。

刘旭从飞机上下来后没马上离开,而是在着陆线的水泥地上一屁股坐下,脱下飞行靴,倒出了里面的汗水。为军事演习争光

1981年年中,北京军区空军的办公大楼里,司令员刘玉堤站在一张巨大的军用地图前,全神贯注地看着地图上每一条线,每一个点。

8月,我军将在华北某地进行一次大规模的陆空协同演习,北京军区奉命参演。演习方案军委已经做出决定,但是,涉及到空军的某些具体问题,还需要空军自己拿出具体方案。

这些具体问题中,其中一个,就是表演大队上什么方案?

军委的演习方案已经明确,最后一项是搞大阅兵;而大阅兵的最后一个项目就是特技飞行表演。这就是说,飞行表演是这次演习的压轴大戏,必须十分精彩。

沉吟半晌后,刘玉堤果断地抓起了电话机……

当天下午,表演队队长朱运迎奉命来到师部。

师长说:“‘802’演习,上面点名要你们飞9机编队。”

朱运迎不由瞪大了眼睛,没有马上回答。

当时的表演队最多能飞到6机编队,现在突然要上到9机编队,这显然不仅仅是个数字问题。

到70年代末,各国飞行表演队在飞行编队时,通常飞到四机编队、六机编队,虽然有的也飞到九机编队,后来都因安全原因停止了。

中国空军八一飞行表演队要在短短3个月里把飞行水平提高到九机编队,难度非同寻常,风险性很大。

朱运迎很清楚,国外那些赫赫有名的飞行表演队,如“雷乌”、“蓝天使”、“三色箭”等,在飞大编队时,通常也就飞到4机或6机。虽然也曾昙花一现飞到过9机,但大概考虑到飞行安全的原因,后来全都停止了。

师长眉头一紧,催问:“能拿下来吗?”’

朱运迎咧嘴一笑:“我有信心。”

“好。”师长说,“具体方案上面没定,由你们自己拿。”

“没问题。”朱运迎回答得很有底气。他相信,只要发动群众,调动大家积极性,任何困难都是可以克服的。而且,他知道自己手下的那些兵,都是遇到挑战就嗷嗷直叫的人。

果然,消息一公布,队员就高兴得直蹦。对于新的任务,飞行员向来都是士气高得很。现在又提出新的挑战,他们没法不乐。

部队用不着动员,朱运迎直接就领着队员们研究具体方案。

作为队长,朱运迎很冷静。他深知这次任务的难度,时间紧、任务重、要求严。最重要的是,不能有任何差错。因为飞机肚子下面,都是我军的高级将领,是人民军队的精华。

在组织训练时,朱运迎和队友们从最坏的可能进行各种预想和研究,加大训练难度。在每一个新的编队方案确定以后,他先和副队长候洪仁首先试飞,经验证后再扩大编队。

在表演前,刘玉堤曾问朱运迎:“朱运迎,我问你一个事:你们飞机出问题以后怎么办?”

朱运迎说:“你放心,我们说好了,发动机出问题,我们就掉到山后去。死,死在山后,不会影响下面的安全。”

刘玉堤哈哈大笑:“我就想听你这句话!”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队里的每一个飞行员都是朱运迎的心头肉,牺牲了哪一个都不行。因此,组织训练中,朱运迎总是从最坏的可能进行各种预想和准备,故意加大训练的难度。

为了飞好9机编队,看准机群中飞机相互的位置关系,在8月骄阳下,他们把飞机拉上跑道,摆成编队队形,然后跨进座舱,盖上舱盖。他们像在空中飞行一样,找距离、查高度,一点点地摸索。

一小时过去了,两小时过去了,他们还坐在蒸笼一样的座舱里面。汗水淌下来,蜇得眼睛生疼,全身都像在洗淋浴。从座舱出来,他们都没走开,而是先坐下来,脱下靴子,先倒掉里面积蓄的汗水。

经过数个月的摸索和训练,9机编队飞成功了!

阅兵的日子一天一天临近了,队员们更加忙碌,谁也没有时间回家看看,有的推迟了婚期,有的放弃了探亲假,没白天没黑夜地泡在飞机上。

刘玉堤司令员知道后,怕把飞行员的弦给崩断了,就问朱运迎:“这几天你们打算怎么过?”

根据指挥部安排,在等待正式阅兵期间,中间有3天休整时间。

朱运迎:“我们准备原地休息。”

“家属,有家属的呢?”

“大多在杨村。”

杨村是表演队驻地,离演习指挥部有几百公里。

“有家属的也不回去?”

“不回。”

“他们不想家?”

“有思想准备,不回去了。”

刘玉堤眼睛一瞪,嚷道:“你别给我来这一套。师里有‘运-5’,不就干这个的吗。把你们副师长叫来!”

邵彦魁副师长来了。

刘玉堤说:“休息这么多天,不让他们回去干吗?回去一趟,抱抱媳妇,回来完成任务不更有劲吗!”

当天晚上,“运-5”从师里飞来。飞行员们快活地跳进了运输机的座舱。

9月1日这天,华北军事演习结束了,隆隆的战车开进阅兵场,阅兵仪式开始。

步兵组成数百人的方队,步伐整齐、动作一致地通过观礼台,足音如鼓,气势如虹。紧随其后的,是气势磅礴的坦克、装甲、炮兵和导弹方队,这些铁甲方队如龙吟虎啸,威武雄壮。

空中梯队更加威风。和以往相比,这次机型最多,而且“轰-6”、“强-5”、“歼-7”等机型都是第一次参加受阅。队形也最大,过去主要是3机或5机编队,这次有6机和9机编队。当机群从头顶飞驰而过,就像是道道闪电拽着雷声。

数十公里外的机场上,朱运迎带领他的飞行员进了座舱,等待着起飞命令。

天气不尽如人意,能见度不好。

上机前,队里几个中队长找到朱运迎,说:“队长,今天天气差,飞低一点,效果好些。”

朱运迎眼一瞪:“不行,有规定。”说是这么说,但他还是向指挥所提出了飞低一些的请求。

练了这么久,队员们不仅成功地飞出了9机编队,而且还更进一步试飞出了“9机上下开花”、“箭队通场”等等一系列高难度的美妙造型。这一切,朱运迎当然不希望被一层薄雾给抹杀,让他的队友失望。

指挥所里,飞行指挥员自然也不想让地面无数双期待的眼睛扫兴,同意了朱运迎的请求。

朱运迎起飞了。在他身后,另外8架红色战斗机紧紧跟了上来,呼啸着冲进天空。

他们来到了表演现场。通过主席台时,原来规定为300米高度,朱运迎把高度降到了180米。在做解散动作时,规定为200米,他们降低到了60米。

飞得这样低,以至于朱运迎把观礼台上的人看了个清清楚楚。

不足200平方米的观礼台上,挤满了穿着陆军、海军和空军服的军人。他们手搭凉棚,抬头向天上仰望。军委副主席邓小平也来了,他不时微笑着向天空挥手。

一个陆军将军深情地望着天空的彩烟,说:“哦,乖乖……”

可是,附近指挥所里的刘玉堤司令员着急了。他从窗口往外看,发现机群离观礼台太低太近,就抢过话筒嚷起来:“往南飞,往南飞!”

天空里,朱运迎暗笑了,打开机舱里的对外通话按钮,说:“南边有云。”实际上,天上的飞行员全都清楚,南边天上空荡荡的,一丝云彩也没有。

终于按时达到了九机编队的世界先进水平,并创造了当时绝无仅有的九机上下分组开花、水平开花等高难动作,从而使中国空军的飞行表演技术迈进了世界先进水平的行列。

他们的表演十分精彩。下面,看台上那些曾在血与火中驰骋疆场的将军们,全被这种特殊的飞行深深地打动了。

在演习和阅兵结束后,指挥部的总结里出现了这么一段话:

军内外的首长对9机特技表演反映很强烈,认为很威武,很壮观,有气魄,有水平,看了很受鼓舞……

9机的特技表演,做各种复杂的特技动作,队形不走样,像固定在一块板子上,充分体现了飞行员高超的飞行技术,加上造型美观和五彩缤纷的拉烟,把阅兵推向了高潮。国庆节受阅强行起飞

1985年初,中央军委决定在天安门广场举行大阅兵。

自从1959年阅兵之后,中国已经25年没有组织过这种大规模的国庆阅兵了。因此,中央军委要求:

这次阅兵一定要搞好,要走出国威,走出军威,走出士气。各军、兵种要把最新式的武器拿出来。

根据这一精神,空军决定,用94架飞机组成阅兵阵容,分别由“歼-7”、“轰-6”、“强-5”、“歼教-5”4个型号的国产飞机混编而成。并指定八一飞行表演大队作为第一梯队领飞。

整个空中编队的总长度为57�86公里,通过天安门的时间为4分31秒。

为了实现这一目标,空军将士表现出高昂的士气,在两个多月的合成训练中创造出了奇迹。

他们一秒一秒地掐时间,一米一米地算距离,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严格规范。在平时的飞行训练中,到达会合时间打“5分”的标准为正负20秒。而在这次阅兵训练中,他们减少到了平均3秒。

八一空军飞行表演队尤为出色,他们多次达到0秒的记录。而且,各种特殊情况的处置,他们也都有了几乎万全的措施。

天气对空军来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因此,为了应付可能出现的坏天气,空军做了充分准备。

经过反复计算、论证和试飞,空军制定了在5种气象条件下的5个出动方案。还在阅兵的基准航线上架设了5个无线电导航台,5个烟幕导航点,两个雷达信标机和一部大型盲目着陆雷达。

同时,还设立了8个气象观测站,增配了气象云图接收装置和激光测云仪。必要时,还可以出动飞机投撒化学药剂消云散雾。

自9月中旬起,空军各级指挥机构就一直关注着天气的发展趋势。9月30日,气象部门的有关人员报告了一个坏消息:

10月1日,北京地区天气复杂!

接到报告,空军指挥员们的心都悬了起来,但还抱着一线希望,希望到时天气不会复杂到连起飞都不行的程度。

随着起飞时间的临近,设在北京饭店17楼的空军中心指挥所里,气氛也越来越紧张。

一位参谋事后说:

那一阵子,气儿都喘不匀,擦根火柴,准把空气点着。

10月1日,天气变得非常坏。空军副司令员李永泰忧心忡忡地走出指挥所,来到阳台。

从阳台向西望去,天安门广场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雾气之中。广场上空,几个拖着长幅标语的大红宫灯式的气球失去了往日鲜艳的颜色,变得影影绰绰。天上,云层很低,一片连着一片,偶尔露出一点缝隙,缝隙里依然是混浊的天空。

李永泰也是飞行员出身,曾经是朝鲜战场上的空战英雄。他当然知道,这种天气不该起飞。但是,这是举国欢庆的日子,如果空军不出动,空军将士付出的巨大心血将付诸东流,天安门广场的人群和电视机前的全国数亿观众也将会极为失望。

但是,如果超气象条件强行起飞将冒极大风险。飞机在浓雾里编队飞行,彼此很难看清,一旦判断失误就可能相撞。而且,广场上,聚集了数万群众,还有各国的记者、政要,一旦出事就将是一场巨大灾难。

李副司令员看看手表,眉头皱得更紧了。党和国家领导人都在天安门城楼上,时间一到,都会向天空投去期待的目光。

空军司令员也上了天安门城楼,临行前,司令员曾郑重向他交待:只要天气条件不太坏,应争取全部出动参加受阅。

可是,眼下的天气条件实在“太坏”!

时间到了,李永泰必须立即做出决定。这位老军人扛起了千钧重负,下了最后决心:“起飞!”

浓雾正在机场上弥漫。

机务兵把8架飞机按编队队形在跑道上摆好,间隔为40乘50米,另外两架准备同时起飞的备份机停在滑行道上。机场上,前后左右,所有的人和飞机全都变得影影绰绰。

表演大队队长侯洪仁带领着队员们提前一个半小时进了机场。侯洪仁和飞左梯队长机的副队长陈祥生一边走一边不住地往天上看,灰蒙蒙的头顶根本看不到天空。

看到如此糟糕的天气,侯洪仁说:“真邪了,我们还没起飞,就全都进了云里。”

副队长陈祥生问:“你说,会起飞吗?”

侯洪仁苦苦一笑,耸了耸肩膀。然后,俩人的目光又一齐往上瞅,越瞅越失望。他们都是飞行行家,心里很清楚,作为战斗机,这种天气根本没办法飞行。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们认真检查了两遍,开车试了两回,才在机务人员递过来的交接本上签上名字,然后回到休息室待命。

离规定的起飞时间还差半小时,侯洪仁和飞行员们奉命上了飞机,但是,漫天大雾,长、僚机之间根本无法看到。

早些时候,侯洪仁听见过天上飞机响,知道那是大飞机在喷洒消云的药剂。但是不管用,天空里依然乌云密布,机场上还是浓雾弥漫。

终于,侯洪仁接到了塔台指挥员下达的起飞命令。

“明白。”他重重地回了一声,立即命令其他飞行员:“注意耳机里塔台的半分钟倒计时。”

和往常比,指挥员读秒的声音显得格外厚重:“30秒……20秒……”时间一秒秒在无情地逼近:

“10秒。9秒、8秒……”读到最后一秒时,塔台大声命令:“长机起飞!”

“明白!”侯洪仁大声回答,率领编队鱼贯而起,强行起飞。

这时,侯洪仁没心思往后看,看也看不到什么。但他知道,身后僚机组都在以15秒的间隔,一对对跟着自己冲进了天空。

对于这次特殊的起飞,侯洪仁事后回忆说:

那天,都怕取消飞行计划。不过,天气也实在吓人。起飞那阵子,不像是飞行,是在牛奶里游泳……

担任塔台指挥员的老飞行员谷信紧张得手心一个劲地冒汗,握着话筒的手也湿淋淋地。回忆起当天的起飞情况,多少年后仍然心有余悸。

他回忆说:

那天我头脑很清醒,当指挥嘛,也必须清醒。可是,眼皮子下看到的事情,怎么看都像是在做梦。

周围全是一锅糨糊,飞机在起飞,就在前面的跑道上滑行,你只能听见响,看不到一点动静……乖乖,没有天大的事情,哪个人也没胆敢在这种天气下令飞行。

其他机场的情况也都十分险恶。空军一位指挥员在回忆录中也谈到了这次起飞。他说:

在停机坪上等待滑出的飞机看不清机头前滑向跑道的是哪一架飞机。起飞线塔台看不清飞机滑跑,飞机在跑道上滑行时后机看不见前机,一离陆就看不见地面……

19架轰-6飞机是在浓雾之中起飞的。第三梯队的32架强-5飞机和第四梯队的35架歼-7飞机,也是在超气象条件下集合起飞出航的……

表演队的飞机全都顺利起飞,其他机场的飞机也都顺利升空。

按照计划,编队应该在800米上空集合。但是,一直到1000米飞机才出了这层低云,编队也只好改在1000米云上集合。

飞出云层后,侯洪仁立即呼叫每架飞机,飞行员们回答“正常,出云了。”侯洪仁终于松了口气。

3分半钟后,10架飞机顺利地在云上集合成功,编成了“人”字队形,然后向左转40度,向预定的航线转弯点飞去。

此时,侯洪仁最担心的是能否与其它机群准时会合。他一边操作飞机,一边瞪大眼睛寻找飞机的影子。

根据地面指示,编队到达第一个转弯点后,应该继续向左拐弯,然后开始搜寻那架从玉田方向飞来的轰一6飞机。

云在他们的肚皮底下高低起伏,像一座座造型奇特的白色山峰。

突然,侯洪仁欣喜地发现,20多公里外一个蘑菇样的云中蹿出一架大飞机,飞机显得很亮,接着晃了一下,进云了,过了一会儿,又钻出来。

侯洪仁高兴了,当即向地面报告:“发现轰-6,正在会合!”

很快,轰-6发来确认信号,阅兵机群在云雾之中成功会合了。

当编队飞过通县时,侯洪仁听到地面传来“开拉烟”的命令,便开始30秒倒计时。在离天安门广场大约20秒左右的时候,他们打开了彩烟的烟罐。刹那间,红黄蓝白8道彩烟洒向天空。拉烟持续了1分多钟。

广场上的人们听到飞机的轰鸣,纷纷抬头望去,除了灰色的云,什么也看不到。这个十分壮美的画面被云雾吞没了。

顺利地通过了天安门,险情接踵而至。

天气变得更加糟糕,飞机已经无法在原来的机场降落。无奈之下,指挥员命令部分飞机到新的机场降落。

这下就来了大麻烦。

天上的机群都在云中,看不到任何地标。而这时又被突然告知要去另外的机场。谁也没有心理准备,也没有足够的数据和气象资料准备,原来的预案完全被打乱。

于是,天上的无线电变得紧张忙乱起来,飞行员们都需要和地面通话,需要获得更多的数据资料,不同的波段同时在响,在急切地呼叫。

由于临时改变航线,一些机群的队形开始乱了。这样庞大的机群挤在同一个空域,同一个高度上,而且航线不同、机型不同、速度不同,又是没有足够准备的超气象条件,这种复杂的局面,世界航空史上可能还找不到先例。

每一秒钟都在增加新的危险。

灾难,随时可能发生。

瞅着灰蒙蒙的天空,听着对讲机里的呼叫,地面指挥员忙得不可开交。

地面无法提供实际帮助,云上的飞行员们虽然着急,但也知道指挥员的处境。他们凭借娴熟的技术开始在云中爬升。

侯洪仁和副队长陈祥生各自带着4架飞机往回飞。平时的苦练和精飞起了作用,在预定航线上,他们一直保持着目视联系,队形整齐地返回了机场。

对于中国空军,这是一个格外值得欢庆的日子。阅兵结束后,空军全体将士喜笑颜开。

他们创造了奇迹。在这场特殊的考验中,他们赢了。所有飞机全部安全落地,没有一丁点儿损失!

数日后,一些国家的驻华武官那里也传来信息,他们对中国空军在这种天气条件下能完成受阅任务,表示“赞赏和惊异”,认为“简直是奇迹”。在沙暴中飞行表演

1982年5月15日,一个外宾车队开进北京附近某军用机场。

在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长杨得志陪同下,葡萄牙总参谋长登上了位于机场南侧的观礼台。他将在这里参观中国空军的特技飞行表演。

停机坪上,9架表演机已经做好起飞准备,只等一声令下就可以起飞表演。

突然,西边天上刮起了风沙,一团黄乎乎、雾茫茫的黄烟从地平线上飞快地向机场平推过来。

已经落座的葡萄牙总参谋长扭头发现远处的风沙,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也是飞行员出身,知道这种天气根本没法飞行。可是,他没动声色。

与此同时,指挥员从塔台上走下来了,干脆地对飞行员说:“我不同意放飞。”

队长肖庆友是今天表演的带队长机,他看看天空,也只好打了退堂鼓,他说:“天气不行,马上就要起风沙,能见度会变得很坏,没法飞。”

但是,他们都没有最后的决定权。他们请示了师长。师长到观礼台上去了一趟,回来后就说了一句话:“开车起飞!”

师长当然知道这次飞行的难度,他来到了停机坪。在飞行员跨进座舱前,他和他们一一握手,神色凝重地说:“为了祖国和军队的荣誉,好好飞!”

黄洪明这次飞7号机,根据飞行安排,他是等会儿第一个落地的人,因此,他也将是这次飞行的一个关键性的人物。

飞机一架架冲上了天空。飞机刚刚离开地面,风沙就冲到了跑道尽头。

黄洪明向下一看,只见黄沙就像钱塘江潮水一样,铺天盖地竖着一堵墙推过来的。不过,这堵沙墙比钱塘江潮水要大得多,高得多,也快得多。所到之处,地面上的人和建筑都消失了,全埋进了滚滚沙尘。

根据在地面约定的程序,飞机起飞后向右转了70度,编好队,跟着长机向前飞了一分钟。接着又开始左转,对着机场方向,一头扎进了昏昏蒙蒙的风沙里。

迎着混浊的沙雾,黄洪明和他们的机群已经飞到了机场上空。

可是,机场就像和他们捉迷藏一样躲了起来,看不到了。彼此相距很近的飞机互相都看不到,飞行员们只能死死盯住前面的长机,跟着飞。

表演在昏黄的沙尘中开始了。

飞机排成“箭队”队形,迎着沙海,向地面俯冲而去。这是他们表演中的第一个动作:“箭队”通场,向来宾致意。

军委首长询问葡萄牙总参谋长,是否进休息室避避风沙。客人谢绝了,他仰头望着天空,听着上面传来的轰鸣声,面色显得庄重而虔诚。

副师长谷信曾任过表演队队长,那天他也在场,回忆当时的情况时他说:

当时天气太差,但要执行命令,9架上去,一离陆就看不见飞机了。垂直能见度也不好,飞机俯冲时,底边拉起来一刹那间可以看到一点。后来通场时,听到了声响,飞机哗地一闪不见了,又一闪不见了……

指挥员在下面说了很多话,可上面的飞行员鸦雀无声,一点动静没有……

看到漫天的黄沙,谷信曾在观礼台上实在坐不住了,悄悄溜了下来,跑上塔台,问:谁第一个落地?

训练参谋瞅一眼计划表,回答:“黄洪明。”

天上,黄洪明屁股上的肌肉早就发紧了。他知道,自己今天担着天大的责任。他是第一个落地,后面的机群将以15秒的间隔紧跟着他。他必须一次落地成功,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解散”的命令后,黄洪明立即左转,首先脱离了机群。当他下降高度到600米时,下面依然是黄黄的一片,看不到地标,也看不到跑道的踪影。

黄洪明飞到了三转弯,在正常情况下,这时跑道应该远远地出现在左翼的方向。可是,这会儿他什么也瞧不见,舱外一片迷茫。

黄洪明冷静按照仪表飞行,根据落地程序,放下襟翼,把速度减慢到450公里,然后渐渐降低高度。他探着身子向舱外张望,希望能看到跑道,但什么也看不到。

黄洪明不知道,这时他已经飞过了跑道的延长线。

此时,塔台指挥员能听见飞机声,却看不见飞机的影子,只能干着急。

天上,机群排成一字长蛇阵朝前飞。领航的黄洪明细心地计算着飞行数据。从时间和速度看,他觉得应该转弯对准跑道了。现在还没看见跑道,可能是飞过头了。黄洪明做出了正确的判断。

果然,当黄洪明扭回头时,就像刚刚显影的底片,跑道的影子在他眼前模糊地闪了一下。他死死地盯住了这个位置,操作飞机开始转弯。后面的飞机紧紧跟上。

所有的飞机都扭了个大弯,排成一行,像一条蛇一样在黄色的天空里移动。

凭着自己高超的驾驶技术,黄洪明稳稳地对准了跑道,像一只骄傲的凤凰,沿着天空里那条看不见的曲线,准确地飞飘下来。

黄洪明战胜了沙暴,第一个落地成功了。他爬出座舱,没下飞机,迎着风沙站在机翼上,等待后面的战友。

紧跟在他的后面,第二架飞机也下来了。飞行员也没走。接着是第三架、第四架……

当第九架飞机也在着陆线停稳后,他们再也憋不住满腔激动,互相拥抱着,互相捶打着,冲着漫天黄沙,尽情地欢呼起来。

他们不知道,就在同一天,美国特种部队的一次行动因为遇到沙暴而夭折。而且,如果黄洪明再晚回头一秒,飞机就将撞上燕山。

他们战胜了令美国“雷鸟”飞行表演队也折戟沉沙的沙暴,在中国空军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就在飞行员们整理着装,准备到观礼台上向国宾致意的时候,葡萄牙总参谋长却主动坐车过来了。

站在这些飞行勇士面前,他似乎格外激动,和每个飞行员都拥抱了一下。他说:

我过去也是飞行的。今天我非常感激。

我看到了最为奇特的飞行表演,中国空军是最棒的。

说完,他端端正正地敬了一个军礼。

赢得美国同行称赞

20世纪80年代中期的一天,美国空军参谋长加布里埃尔上将一行,由中国空军司令员王海陪同,来到天津观看空军“八一”飞行表演队的特技彩色拉烟表演。

上午10时,随着“�”的一声信号,9架机身涂有朱红颜色的歼教-5型飞机腾空而起,像9支红箭射向长空。

表演开始了。

观礼台上的观众顺着飞机轰鸣的方向看去,只见北面的天空突然抛下一排五色彩练,彩练平行地迅速向人们头上延伸。

9架飞机排成箭形队的飞机飞越观礼台,向来宾们致敬。

紧接着,9架飞机一起斜半扣,加速,上升,从100米陡然跃升到3500米,同时拉出彩色烟柱,把一匹3000米长的彩缎挂上长空。

彩缎还未散去,9架飞机又笔直跃升。

突然,像撞到了天顶一般,9架飞机一下子倒扣过来,9朵流星拖着彩色的尾巴直往地面坠。

于是,天空中留下了个彩色的大写的“人”字。

不一会儿,9架飞机组成菱形队,拉起,爬升,转弯,俯冲,斤斗。天空里,一个红色的菱形块拖着彩烟上下翻飞,画出绚丽的彩虹。

“魔鬼”编队!加布里埃尔兴奋了,这是世界飞行表演界享有“魔鬼”之称的9机编队,没想到中国飞行员已经掌握了它。

这时,广播里响起了解说员兴奋的声音:

“现在,八一飞行表演大队将表演9机向下开花。”

加布里埃尔知道,“魔鬼”编队能飞好已经不错了。

现在还要进行9机向下开花,这个难度是超越魔鬼的难度。他不由自主地站起来,凝神仰望飞机的方向。

天空里,9机中前面5架飞机从1500米高度向大地俯冲。

长机做斤斗,2号3号机向各自的方向转72度,4号5号机各自转144度,5号机同时向下开火动作。

彩色航迹形成美丽的花瓣。

瞬间,一棵硕大的倒挂金钟悬在蓝天之上。

与此同时,后面4架飞机继续上升到3000米,突然以相应的角度翻滚,作向上开花。

彩色烟柱先是融合在一起,而后倏地分开。一个硕大的玉兰花又被画上长空。

加布里埃尔抬着头,看得兴致勃勃,张大了嘴巴,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连鼓掌都忘记了。

这时,9架飞机合成楔队,以800公里的时速、100米的高度从看台上呼啸而过。

表演结束了,飞行员再次向观众致意。

整个表演无论是超低空掠过观礼台,还是做圆形、棱形、翻斤斗、四机向上、五机向下、分组开花以及9机楔队飞行表演,全套动作都整齐、利索,配合默契,最后还以单机大速度横滚通场。

观礼台上响起热烈的掌声。

有着4000多小时飞行经验的加布里埃尔上将高兴地称道:

我访问过许多国家,也看过许多飞行表演,可以说你们的表演是最好的,动作很惊险、刺激。

1986年10月,美国国防部部长温伯格到中国时观看九机表演后,对陪同的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一位将军说:“将军,您让我看到了真正的飞行表演。”

飞机一着陆,温伯格就赶过去见飞行员:“你们表演得很精彩。我要回去告诉‘雷鸟’表演队,让他们努力,否则你们就超过他们了。”跃入世界先进行列

1990年初春的一天,一个雪后初晴的日子。这天,飞行表演队的营房里春意浓浓,中央军委领导踏着皑皑春雪来到了飞行表演队。

军委领导亲切接见了飞行员后,对陪同的空军领导说:“飞得不错,但怎么还是抗美援朝时的飞机?这样的飞机与我们这个大国的地位不相称,与改革开放的形象不相称。”并当即指示更换机型。

是的,表演机确实落后了。世界上一些著名的飞行表演队,从80年代就开始更换新机型,由亚音速发展到超音速,“雷鸟”用的是F-16,俄罗斯用的苏-27。而我们仍然使用歼教-5飞机。

经总参批准,决定选用国产歼-7E型超音速飞机。

1993年,表演队迎来了歼-7E,实现了从亚音速向超音速飞机的历史性跨越。

歼-7E表演机采用了带前机动襟翼的双三角机翼,使用的是涡轮喷气发动机,配备了以平视显示武器瞄准系统为核心的航空电子设备和机载电子对抗系统,飞机机载武器的火力和外挂能力也比其他国产飞机有所增强,而且,由于其重量轻、体积小,灵活机动,使飞机在现代战争条件下具有很强的适应能力和生存能力。

选用歼-7E为表演机,有利于对世界展示中国空军的实力。

1995年,“八一”表演队由歼教-5教练机直接改装双三角机翼、具有良好中低空机动性能的歼-7EB型表演机,使我国飞行表演跨入了一个新时代。

很快,表演队完成了单机特技、四机、六机向上向下开花等16个动作的设计、试飞和表演。

1997年10月10日,经过刻苦训练的八一队飞行队开始新机的表演。

天空湛蓝剔透。14时10分,只见6架红白相间的歼-7E型飞机,分成4机和双机编队,从跑道上拔地而起。

以机群编队阵型起飞,这是世界空军飞行表演的高难动作,显示了歼-7E型飞机的良好性能和飞行员的高超技艺。

接着,飞机呈箭形编队,拉着洁白的烟带,低空通过观礼台,向来宾致意。

飞机开始爬升,一幅幅精彩的画面呈现在观众眼前:6机双楔形俯冲、斤斗、上升转弯;6机向下开花;4机向上开花;单机低空水平多次横滚;单机加力跃升倒转、单机倒飞通场……现在,是密集队形编队,编队间隔55米,高度差仅有1米。啊!简直是魔鬼编队!

从地面向上看去,就像一个严密的铁阵,威武雄壮。高速歼击机飞如此高难度的动作,无异于在高空走钢丝。

“八一”表演队的蓝天勇士们,首次驾驶歼-7EB超音速战机表演。

四机同时起飞,如挟雷挚电;六机楔队俯冲,如携风追云;单机低空多次快速横滚,惊心动魂……

这是表演队的第209次表演,也是他们改装后的第一次飞行表演。

它标志着我国飞行表演事业完成了从亚音速到超音速的嬗变,标志着中国空军飞行表演队已跃入世界先进行列。本书主要参考资料

《国史全鉴》本书编委会编团结出版社

《开国部长》文辉抗叶健君编著湖南人民出版社

《周恩来传》文辉抗金冲及主编中央文献出版社

《中国革命史丛书》郭军宁编写新华出版社

《共和国开国岁月》张国星何明著中共党史出版社

《风云七十年》郭德宏主编解放军文艺出版社

《中国人民军队建设纵览》姚延进编著国防大学出版社

《中国空军纪事》罗胸怀编著中央编译出版社

《蓝天芭蕾》郭兵艺著解放军文艺出版社

《空军回忆史料》编审委员会编解放军出版社

《中国人民解放军》邓力群马洪武衡主编当代中国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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