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府神兵:挺进四川与清剿残匪

五、川北兵分三路 领取口令

发布时间:2019-06-25 10:46:58

●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古老的南江县城,终于获得了解放。

●七盘关有着“西秦第一关”之称,敌军居高临下守候在山头上,把谷口和道路封锁得严严实实。

●西南战役的胜利,彻底粉碎了美帝国主义支持蒋介石割据西南、建都重庆的迷梦。

● 川北兵分三路左路顺利夺取南江城

1949年9月,由贺龙率领的第十八兵团结束了秦岭战役之后,于11月开始了从北面向四川的进军。

随十八兵团入川参战的还有第一野战军第七军和陕南第十九军。全军分三路南下:左路第六十一军经通南巴老苏区沿成巴公路进击;右路第六十二军由陇南进击;中路六十军和第一野第七军以及陕南第十九军沿川陕公路进击。

12月4日,担任北线左路作战任务的第六十一军,接到了司令员的通报。原来,胡宗南已经开始察觉到自己陷入了我军的包围,早在11月底就向成都方向溃退了。于是,我军司令员命各军要加快速度,兼程前进,争取沿途能歼灭一部分敌人。

我六十一军军长韦杰等军部几个领导同志立即研究部署,命令一八一师担任全军的前卫,依次为全军直属机关,由一八三师殿后,最前面派出精悍的侦察支队,随时探明情况,报告军部。

但六十一军所走的两条道路,均系千年古驿道,因年久失修及敌人破坏,极难行走。全军主力所通过的道路,是历史上有名的斜谷,位于秦岭主峰太白山西侧,山路狭窄,只容单人单骑,山溪纵横,桥梁多为敌人破坏,部队只能涉水而过。沿途人烟稀少,房屋奇缺,部队多是几十人挤一间房子,半躺半坐,勉强休息。

部队下了大巴山后,前卫侦察支队不分昼夜,平均以每日100多里的强行军速度前进,用3天半走完了敌人8天所走的路程。

12月18日,我军到达了川北南江附近。这时,前卫侦察支队俘虏了敌新编十四师军乐队。从俘虏的口中,侦察团长了解到敌人的一个师部和两个团就在前面,晚上会在离此20多里的南江县城宿营,而敌人的另一个后卫团还在后面。

为了能够及时消灭这股敌人,侦察团长让敌军乐队长利用携带的长途电话与前面的同伙联络。

很快,我军侦察团长与敌新编十四师参谋长通了电话。当从敌军参谋那里了解到敌人今晚必在南江住下的消息后,我军侦察团长决定连夜奔袭南江城,给敌人来个措手不及。

一切工作准备就绪,这天夜里两时,我军部队向南江县城出发了。

就在离南江县城大约还有5里路的时候,天空渐渐亮起来,从远处传来了阵阵“喔喔喔”的鸡叫声。

为了不让敌军发觉我军大部队已经开进,军长韦杰命令战士们,快速轻声跑步前进,不准在队伍中讲话议论,注意隐蔽潜行。

南江县城终于赶到了,战士们马上行动起来。按照出发前的进攻部署,一营战士负责抢渡南江河,攻占南面山头,三营战士负责抢占北面山头,二营和三连负责从正面攻城,六连的侦察班实施从正面突击。

我军侦察班的同志们来到了南江县城门口,以敌新编十四师军乐队的身份成功打开了城门。

他们刚一进城就将刺刀对准了前来开门的哨兵,并立即命令让哨兵为我军带路。这样,六连的勇士们顺利地向城中心驶去。

几分钟后,从城南传来了我一八一师军队的信号枪声。与此同时,城北的机关枪也响起来了,三发绿色信号弹腾空而起,宣告三营攻占城北据点的任务已胜利完成。后面部队听见前面枪响,跑得更快了。

不多久,南江县城中的敌军就完全陷入了我军的包围和分割之中。

我攻城部队一进城,便伏在街头巷尾架起机枪,设下伏兵,堵住了敌人的逃路。大部分敌人才刚刚从睡梦中惊醒,他们有的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抱着枪向外逃,有的又向街上胡乱地扔着手榴弹。

这时,我军侦察班跟随着开城门的哨兵来到敌人的司令部,迅速将司令部包围起来。

半个小时之后,司令部里的200多个敌人只好乖乖地向我军投降。

一群一群的俘虏,被先后押到南江城的广场上去集中,这些被俘的人,个个奇形怪状、狼狈不堪。他们有的没有穿鞋,有的没有穿衣服,有的还只穿了一条内裤,看样子都是在床上被捉住的。

我军侦察团长在这些俘虏里面发现了那个头天下午刚和他通过电话的敌军参谋长。此时他的脸色发白,正穿着一套士兵服,但很明显的是由于衣服不合身,使他肥大的双腿露在了外面。

我侦察团长走到他的跟前,诙谐地对他说:“你还认识我吗?”

那参谋长白了我侦察团长一眼,低下头说:“不认识。”

“哟!这么快就不认识了,我们昨天下午还通过电话呢?”

那参谋长再次惊异地看了我侦察团长一眼,恐怖的脸上显得更加惨白。

街头上,广场上,战士们有的忙着清点缴获的枪支弹药,有的忙着擦拭武器,一个个黑红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喜悦。

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这座古老的南江县城,终于获得了解放。先锋支队化装巧破渡口

南江战斗结束后,我六十一军遵照兵团指示,继续南追逃敌,相续占领了南江与巴中之间的要点八庙垭,并以最快的速度使巴中、仪陇等地得到了解放。

12月28日,当我军解放四川盐亭县时,敌第七十六军军长薛敏泉得知消息后,打算带其残部向三台方向败逃。

为了歼灭这伙逃敌,我六十一军前卫师命令先锋支队各中队快速地抢到敌人前面去控制涪江渡口,以便拖住想渡江逃跑的敌人,再等我军大部队赶到后,一起对敌七十六军进行合围。

先锋支队张队长接到任务后,决定化装成敌人的高级指挥官,从敌人的队伍中间插到敌人前面,争取在第二天上午10时以前赶到三台涪江渡口。

趁着黑夜,先锋支队带着一匹从敌军中缴获的马匹,以飞一般地速度出发了。当清晨的太阳正要升起的时候,我军先锋支队总算来到了三台的四鞭场地。

老远,我军战士们就看见了前方的缕缕烟火,以及来回走动的敌军。这时张队长立即骑着牲口,率领着自己的“卫士”和“副官”,从镇子左边的公路上继续前进。

当他们来到公路拐弯处时,几十名队员猛地停下来,说:“队长,你看!”

原来,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敌人的大部队正在公路上集结,准备出发。

张队长把马一勒,放慢了脚步,他边走边琢磨着:呀!有这样多的敌人呢,这出戏该怎么演下去呢?

张队长又考虑了一会,终于把拳头一挥,坚定地说:走吧!咱们这就从敌人中间过去!

张队长骑着马率领着队员们走在最前面,在他的右边是一位年轻的侦察员。只见他身背“司登式”冲锋枪,手提二十响,头戴黑色礼帽,走起路来俨然像一个国民党高级指挥官的便衣。

快到上午8时,我军先锋支队来到了涪江岸上的一个山坡上。

张队长站在山坡眺望江滩,只见成千上万的敌人正在几个渡口上抢着渡河,拥挤得混乱不堪。

看着这混乱的场面,张队长皱起了眉头,他的心中不由得暗暗思忖:在这样混乱的敌群中,有真正的敌人高级指挥官吗?如果有,又该如何对待呢?

张队长又望了望涪江对面的三台城垣,自语道:要是我能在河那头就好办多了!但,又怎么过去呢?

几分钟过去了,张队长下定了决心,对队员们说:“走!咱们到江边去!”

张队长下坡走了不远,便下马来察看四周的地势。当他的视线刚转到紧靠公路的两间草房时,突然,从前一个草房里走出来一个敌军军官。他穿着深绿色的军装,高大的个子,但没有配戴肩章,因此不知他是敌军的哪个级别。

这个人一看到张队长,便马上跑过来向张敬了个礼。还没等张队长想出这是怎么一回事时,这军官就已经机械地向张队长报告开了:“报告长官,我是第七十六军上校军需主任,急需把军用物资渡江。现在渡口官兵太多,拥挤不堪,请长官指示!”

听着敌军官的报告,张队长的心里紧张得“嘣嘣”直跳,但他竭力地抑制自己:既然他已经认了我是“长官”,那我何不将计就计呢?

于是,张队长问道:“不是叫你们把军用物资早点渡过江去吗?为什么弄到这个时候还没有渡呢?”

“是,长官,我们是想早点渡,可是军参谋部的命令叫队伍先渡,然后再渡军用物资。”军需处主任点头哈腰地说着。

啊?张队长的心头猛地一怔。他的这第一句话怎么就问得合不上拍呀,那还怎么再问下去呢?

张队长干脆打断军需主任的话,乘机大发怒气地质问道:“谁下的命令?”

“报告长官,是军……军参谋……部……的命令!”军需主任见张队长声色俱厉,吓得说话都结巴了。

当张队长再次问他时,他仍然坚持说是军参谋部的命令。

张队长只好打断军需主任的话,严厉地说道:“胡扯!不是昨天就命令你们军队渡江去吗?怎么现在还没有渡完呢?是没有接到我的命令,还是怎么的,嗯?”

说后,张队长又瞅了他一眼,大胆地问道:“你们的军长呢?让他给我说话!”

“军长?他两个小时前就过江去了。”军需主任颤抖地埋怨说。

张队长一听,这才松了一口大气,乘机改口骂道:“他妈的,这些怕死的家伙,只顾自己逃命,连部队也不要了!这么多的武器、物资都堆在江岸上,成何体统!”

张队长又厉声地向身旁的侦察员说:“吴副官,我们到江岸上去看看。哼!怎么队伍乱成这样,共军万一来了该怎么办呐!”

接着,张队长便率领着“副官”和“卫士”向岸上走去。他边走边想:我们的任务就是来拖住敌人的,现在既然来,就必须要拖住才是。

当他们向江岸走去时,突然看到上游一支木船随着滚滚的江水,一直往下游漂来。一见是空船,岸边的敌军马上向船挤去,都争先恐后地去抢这条船。

这时,张队长发现有一个军官,带着约两个营的队伍在朝下游跑,他赶忙命令身边的“卫士”去叫他们停住。

“卫士”一听命令,提着他手中的二十响飞快地奔去,边跑边挥着枪大声喊道:哎!你们赶快停下来!说的就是你们!

谁知这些人一点也不给“卫士”面子,继续向下游跑去。

“卫士”气极了,他边跑边骂:“我看你们真是想反了?连我们副司令的话也敢不听了!”他故意放大嗓门的把“副司令”三个字说得特别重。

“怎么?哪来的副司令!”敌人们停止了争吵,立即把头转向了这边。

张队长他们见敌人大部队停下来后,才又返身往右边渡口走去。刚走不远,迎面又见到一个没戴军衔的敌人军官。这人见“副司令”等人向他走来,想要躲开,但又来不及了,于是漫不经心地走过来向“副司令”敬了个礼。

张队长被他漫不经心的样子惹得一下子上了火,他决定给这家伙一点颜色,于是便向他问道:“你是哪部分的,嗯?”

“我是第十九编练大队大队长,后边掉队的不少,我来看看上来没有……”这人理直气壮地嘟哝道。

不等他说完,张队长两手往腰间一插,喝道:“你是什么狗屁大队长?把队伍带得乱七八糟?你他妈的,简直是个饭桶!”

这人听后,虽然不敢反驳,但他却抬起头来向“副司令”翻了个白眼。

张队长被彻底激怒了,他把头上的大盖帽往后脑勺一掀,厉声说:“怎么?骂错了你!”说着,张队长指着身边的侦察员说:“吴副官!把他的枪给我下了!哼!我们要这些当官的有什么用!”

“吴副官”立刻到敌大队长面前去解他腰间别的枪。他原本还想反抗,但见张队长身边的“卫士”们都用枪对准他时,只得规规矩矩地站着不敢动。

张队长看“吴副官”在解编练大队长的枪,又命令身旁的同志道:“马副官,把他看起来听候处理!”

“马副官”听到“副司令”的发话,精神抖擞地靠步立正,大声回答:“是!司令!”

随后,张队长便又率领队员向渡口走去。他们还要过江去控制河那边已经过江的敌军。

正想着,只见对岸划过一条空船。机智的“吴副官”眼疾手快,提着20响拨开敌群,大声喝道:“把船划到这边来!把船划到这边来!我们的副司令要过江!”

就这样,我先锋支队十几名战士跳上船,奋力地向河对岸划去。

当我们的船只刚到对岸时,远处就传来了枪声,我军的大部队赶来了。

霎时间,两岸的敌军乱成一团。

张队长命令队员们一边靠岸下船,一边向敌军开火。转眼之间,队员们以最快的方式下船,并抢占了岸边的最高点,立即向敌人展开猛烈射击,来掩护我军大部队过河。

仅仅用了一个小时的光景,没过江的几千名敌人,被我军两面夹击,全部歼灭在涪江岸边。这次战斗,我军战士共生俘敌军4000多人,为我军顺利解放三台奠定了有利基础。

12月31日,我六十一军战士到达三台县城,完成了南进的任务。中路突破道道关口险中夺胜

就在我第六十一军奉命南进的同时,我第六十军作为十八兵团的中路,开始向川北的西南方向进军,并由一八○师担任中路的前卫。

12月3日,我军第十八兵团接到命令:

敌往云南、西康之退路尚未截断,我军暂不能给敌过大压迫,可尾敌前进,以查明情况,修复道路为目的。

六十军即以一八○师为先头部队,3日从留凤关出发,其余按一七八师、军直、一七九师序列于12月4日、5日陆续出动。

当时,川陕公路自凤县以南白家庄至褒城170公里地段遭敌人破坏,敌人或把路基挖断,或用炸药将山崖炸垮以乱石阻路,或把大小桥梁炸毁,或在沿途埋设地雷。

我先头部队五三九团配属工兵一部,一面扫清地雷,修复道路,一面尾敌前进,查明情况。秦岭此时正风紧雪急,地冻天寒,部队战士不畏寒冷,冒着风雪前进。

12月10日,六十军先头部队一八○师五三八团在沔县西南大安镇歼灭了从略阳经该地向宁强撤退的敌新六军十七师两个营,俘敌700余人。此时六十军正面之敌五兵团全部退入四川境内,其后卫三十八军已撤至广元宝轮院。巴山防线由敌七兵团据守,兵团部驻扎广元。川陕公路正面为敌二十七师,师部率一个团驻宁强,一个团驻阳平关,一个团驻五丁关。

此时,我二野部队已完全切断敌军退路,十八兵团令六十军兼程追赶。11日,先头部队一八○师五三八团在风雪中急行百余里,于晚8时将敌前哨击溃,并强行攻占五丁关阵地,俘敌二十七师八十团400余人。当夜12时,攻占陕西境内最后一个县城宁强,俘敌200余人。

解放宁强之后,五三八团继续追击,于第二天的午后3时30分,逼近了广元的七盘关。

这七盘关有着“西秦第一关”之称,敌军居高临下守候在山头上面,把谷口和道路封锁得严严实实。

针对这种局势,我军团首长仔细地观察了敌军的作战技巧,命令我军前卫三营组织了几次冲击,但都没有成功。

我军领导再次分析了敌军的炮阵布局,终于发现了敌军的火力、兵力都集中在正面,而两侧的防御较为薄弱。

于是,我五三八团九连的同志们大胆地从七盘关右侧的一个突出山头下手,拿下了这一山头,又绕到敌军占据的主峰背后,给敌人来个出其不意。

接着,在团炮火掩护下,七连战士们从正面发起攻击,敌人腹背挨打,招架不住,我军一举攻占了七盘关,全歼敌二十七师七十九团一个营。

随后,敌军在我军的勇猛追击下退缩到了大巴山脉的龙洞背。

龙洞背西边是大山,中间为一鞍部,公路由此通过。为了查明敌情,五三八团参谋长胡景义带着侦察参谋到前面观察,发现两边山头到处是敌人。根据情况判断:敌人主力置于公路两侧,企图对我军左右夹击。

团首长当即决定,发扬我军夜战的特长,令尖兵二连趁着黑夜隐蔽地接近龙洞背,突然对敌人进行袭击。当夜,部队迅速穿过了龙洞背。

13日,天刚刚亮,部队抵近嘉陵江边的朝天驿。我军领导经过商量后,决定在这里休息一下,吃点干粮再继续前进。

战士们刚停下不久,就见侦察员急匆匆地赶来报告说,江对面西山上下来不少敌人。

团首长赶忙来到江边向西岸察看,只见对面江岸上黑压压一片敌人,正在河滩摆布队形,看样子准备渡江过来。团长立即把各营营长叫来,命令部队做好战斗准备。

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五三八团的一位营长为团首长出谋划策,认为我军可以化装成敌军的人,来个“诱敌”的计划。

这样,团首长派出了一支侦察队,化装成敌军的“自己人”去“迎接”他们。

这些敌人根本就没有想到江这边的“自己人”却是解放军,他们毫无戒备,乘船过江。过来一条船,就被我军侦察员引进了村子,重重围住,敌人只得再乖乖地缴械投降。

突然,二连发现有一股敌人妄图顺水逃跑,“叭,叭,”打了两枪,这一下,尚未过江的敌人立即骚动起来。几乎在同时,我五三八团全团轻重机枪一齐开火。敌人仓皇往西山逃跑。我军炮兵队随即向那边炮轰过去。

八连战士们趁机乘船过江,俘虏了这一堆敌人;一清点,500多人,其中还有一个副团长。

朝天驿位于嘉陵江畔,为广元门户。左侧是滔滔大江,右侧是陡壁悬崖,唯一的通道就是峭壁上的一条古栈道。上级指示要尽快控制古栈道,如果被敌人破坏了,就会给后续部队带来极大的困难,延误进军的时间。战斗刚结束,我五三八团就派二连火速抢占古栈道。

二连是运城战役的功臣连,此时的他们已忘记了饥饿和疲劳,飞速前进。很快就将准备在古栈道安置炸药的敌人活捉了。

之后,我军大部队乘胜追击到沙河场,生俘敌五十五师一六三团八连全部,顺利地拿下了朝天驿。

14日凌晨2时,我五三八团突破飞仙关,沿途击溃敌五十五师三个团的抵抗,逼近广元城郊。左侧五四○团亦进占广元东南高地,连续攻下敌6个山头阵地,打进东关,与五三八团在城中会合。广元之战共俘敌1000余名。

黄昏,敌七兵团部、三十八军及二十七师均向宝轮院退去。我军占领玉龙山。当广元城外战斗还在进行之时,工人、学生、市民已拥上街头,热烈欢呼解放。

敌七兵团由宝轮院南逃后,即以五十五师一个团扼守剑门关。这剑门关,是蜀道中最险要的关口。自古道:“陆有剑阁,水有三峡”,剑门关与长江三峡确是西蜀的门户。剑门有七十二峰,都是异常险峻。关的两厢,是数百丈的峭壁悬崖,纵深约两公里,宽仅50余尺,真所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这里,有敌军各种火器交叉错综。关里栈桥已被焚毁,山半腰有石碉,各山顶都设有工事,贴公路还有碉堡、鹿砦、铁丝网和密密层层的交叉火网。敌师长曾下令“宁肯全部死在关上,也不准退后一步”,他认为有如此雄关,加上这样的火力部署,连鸟也难飞过去,大可以阻止解放军的前进。

但敌师长连做梦也没有想到,我军仅仅只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将这“天下雄关”攻克了。

广元解放后,先头部队五四○团于16日进至昭化宝轮院,17日行进70里,下午4时进至剑门关前,俘敌百余。该团三营的战士们轻装上阵,自右翼攀过古道,向敌后迂回,断敌退路,两个营再从正面攻击。

夜里10时左右,三营七连沿着河沟棱坎和大石缝隙匍匐前进,向关口接近,敌人漫无目标地用炮火及机枪、步枪射击壮胆,战士们借着这种爆炸的火光向前进,到离关口50米时,我各种火器一齐开火射击,七连宋副连长带领二排展开勇猛突击,史忠福小组用手榴弹压制敌人,二排很快钻过四道鹿砦、一道铁丝网,冲过敌前沿阵地,直向燃着大火的一座木桥猛扑。

木桥仅剩下一根大梁在燃烧,桥下悬崖深潭。二排毅然从燃烧着的独木桥上爬过,再攀着峭壁上的灌木丛,绕过第二道桥梁,占据有利地形。此时八连赶到,展开追击,直追到10多公里外的汉阳场,战士徐升常一人缴了敌人一个班的枪,二排长冯玉贵带着3个战士俘敌两个排。

此时,剑门关终于被我军战士突破了。

剑门关被攻克后,敌第七兵团残部窜据绵阳及其以北丘陵地带作最后挣扎。

12月20日,我军五四○团追至梓木童,敌人望风而逃。二营即登上缴获敌人的汽车继续追击。敌人以梯队式配置,节节掩护后退。我军边打边追,黄昏时分,我先头营已行80多公里追至古城,晚上11时进至涪江北岸,趁机占领绵阳。二营一天未吃饭,冒雨继续追击。

当行至距绵阳30里的新桥时,桥被敌人炸毁。营教导员薛长华与通讯员亲手铺桥板时,触雷牺牲。全营指战员十分气愤,更英勇前进,半夜至绵阳桥头,乘敌仓惶后撤之际,发起攻击,抢占浮桥,向城直追。残敌立即逃窜。21日凌晨3时,五四○团占领绵阳城,俘敌700余人。当天早上,绵阳城挤满了欢庆解放的群众,鞭炮声、欢呼声一齐沸腾。

12月21日下午,部队继续追击逃敌,途中击溃敌一二三师一个团。26日,五四○团解放广汉,五三九团解放新都,歼敌新八军军部7000余人。27日,五三九团奔袭金堂赵家镇,歼灭企图逃往大巴山为匪的新一军2000余人。当天中午12时,五四○团在成都北关收降敌骑二旅等单位,下午占领昭觉寺、青龙场及驷马桥。与此同时,我第三、五兵团紧密配合,将敌第五兵团追至新津、邛崃、大邑,逼其缴械投降。

第六十军沿川陕公路完成南进任务,历时25天,行程1800余里,消灭敌人4�4万余名。右路乘胜追击所向披靡

1949年12月3日,我第十八兵团命令六十二军作为兵团右路,担任由陇南入川的任务。

第六十二军为第一野战军的总预备队,参加追歼甘、青的匪军。1949年10月5日到岷县集结,归建第十八兵团,休整时改造国民党起义部队,将其改编为西北独立第一师,为六十二军后卫。为配合主力解放四川,六十二军奉命于12月11日首先扫清陇南武都一带之敌一一九军及文县一四四师,开辟向川北进军的又一道路。

12月13日,一八四师由文县南渡,沿崎岖山路披荆斩棘,直下东南。15日上午,我军前卫部队五五○团突然出现在碧口,正在集结企图抵抗我军之敌一四四师四三○团一个营,被我军一举全歼,顺利占领该地。

12月11日,一八五师沿白龙江南下,13日进抵玉垒关。该处是陇南入川孔道,汶河与白龙江于此地汇合,周围群山峡谷,悬崖绝壁,地势极为险要。敌人为阻我追击,于12日晚将铁索桥炸毁。我军一八五师赶到此地时,一边扎筏轮渡,一边组织工兵架桥。因水急及选点不当,连架4次均未成功。全师人员在狭小的山谷中露营5昼夜,粮食用完,人吃马料,马吃野草。我工兵又重选架桥点,不畏严寒,下水立桩,终于在17日将桥架成,全师顺利通过,18日抵达碧口。

12月12日,我军一八六师由望子关地区出发,13日至临江与狗头坝一带,得悉玉垒关架桥未成,遂绕道文县,也于18日抵碧口。

此时川陕公路正面,我军已进至广元以南,胡宗南所部正向绵阳、成都地区集结。

为迅速追歼敌人,一八四师在碧口歼敌后,受命为先头部队,继续向南追击,连续突破大刀岭、青岩关、黄土梁等天险。

18日,我军一八四师进占青川,守敌南逃。南坝之敌闻我占领青川,也急速南撤。20日早上,我军五五○团追至南坝,敌在将南渡村渡口的船只全部焚烧后仓惶逃窜。我五五○团一面组织工兵架桥,开辟前进道路,一面借轻便船只由高庄坝渡河,兼程前进,当日解放江油,并向青莲场进击。

22日,一八四师部队迅速抢占了青莲场渡口,出敌不意,截歼敌后尾部队骑三旅2000余人。当日,由剑阁方向溃逃之敌骑二旅、新六军等残部窜至江油河东岸。我五五○团渡过涪江,发起进攻。敌人疲于奔命、不敢应战,被我歼灭。俘敌600余人,缴获战马50余匹。

一八五师、一八六师于18日同时由碧口出发,齐头并进,一八五师经青川、江油、德阳,于27日进至广汉;一八六师经桥庄坝、重华堰小道向中坝前进,沿途均系大山密林,又加雨雪纷飞,道路极难通行。为了赶路,部队手执火把,连夜前进,26日全师到达彭县蒙阳镇一带集结。

与此同时,刘、邓大军已挺进至简阳、南江、三台、青神、邛峡等地,完全截断了敌人的退路。

从北线猛扑下来的我左路部队,迅速占领成都会战的指定位置,完成了对成都的战役合围。由陕甘、重庆等地溃聚在成都周围的数十万敌军,完全陷于我军重重包围之中,成了瓮中之鳖。

李振、鲁崇义率部成都起义后,成都不战而胜,自此,退守西南的国民党军队,已全部被我军歼灭,而整个进军西南的作战任务也胜利结束。

我六十二军进军四川,行军路线最为艰苦,从甘肃岷县至成都,全程2500余里。这里是川甘陕边陲的偏僻小道,高山峻岭,荒草老林,往往数十里不见人烟。在困难面前,各级指战员保持高涨情绪,全军顺利完成南进任务,共歼敌1�5万余名。

在这场西南战役中,我军消灭敌人共计90余万人(包括起义、投诚的各色武装)。彻底粉碎了美帝国主义支持蒋介石割据西南、建都重庆的迷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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