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宝大亨

第二章 一道濒临失传的菜 领取口令

发布时间:2019-08-17 09:05:53

入夜。今日满月。

穿过龙门河旁的芦苇荡,陈河来到了河边,地上的菖蒲散发着青草的清香,他俯身盘坐,脱掉了自己的鞋袜衣裤。

龙门河绕城而过,在双目山南麓扭头北去,微风拂过,河水一晃一晃,把满天的月光都晃碎了。

陈河光着脚试探水温,深夜的野河水还是很凉的,可陈河非下不可,

因为这河里有一件花钱都买不来的宝贝。

月明风清,把湖面照得透亮,水下半米处,仍白光莹莹。

陈河整个身体已经没入水面,满目细小的鱼虫如雾般滚来。龙门河两岸绿树成荫,生态优良,把整条河沤成了肥水,下杆钓鱼素饵即可,都不用下重窝。

河的浅表鱼游虾嬉,白肚鱼游弋穿梭,一派野趣。这只是表象,河床越深,水面就越平静,但水下却是暗流涌动,龙门河底地形坎坷,时有巨石兀立、大陷成坑,形成急流和漩涡。水下到三米开外,便暗藏杀机,鱼龙潜跃。

中层的水生物个大性猛,就少了几分温和。月光已无法眷顾这个深度,周围漆黑一片。

幸亏陈河已开了金眼,加之他通体泛着荧光,在河里的视线,还算清晰。

一条水长虫,好奇的从陈河的身边游弋而过,它暂停片刻,显然纳闷陈河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陈河轻转身躯,周遭泛起一阵水纹,惊得那条水长虫滋溜一下跑没影了。

这个河段的平均水深在8米以上,陈河头四十五度朝下,继续下潜。

河底就在不远处,浓茂的水草,像一条条柔软的触须,随着河流摆动,时不时从水草间探出个脑袋,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泛起层层泥沙。

那条鱼起码有半米,可这并不是陈河的目标。

陈河环顾四周,八尺开外,有个坑洼,这是一出潜穴,果不其然,它躲在这儿呢。

陈河调整游姿,朝着那个潜穴游了过去,坑洼里起了一串气泡,噗嗤噗嗤。陈河也毫无顾忌,伸手便像洞内掏去。

他摸到了坚如钢针的鱼须,硬生生地拉出一条两米多长,二百来斤的大鱼来。这条罕见的螺蛳青,可是名副其实的鱼王。

睡得安稳的鱼王,突然扰了清梦摸还莫名其妙,甩着粗大的尾巴,打起河底的淤泥,水流被呼的嗡嗡作响,鱼尾像个熊掌,这一巴掌抽过来,不死也残。螺蛳青瞪着乒乓球大小的眼珠,气呼呼地鼓着鱼鳃,冲着陈河虎视眈眈。

鱼王也有“起床气”,在这条河里还从来没有东西,敢对它如此无礼,仔细一看竟然是个人。

瞪个屁啊瞪,陈河并不给他喘气的机会,两脚一蹬,双手意欲抱住鱼头。这条螺蛳青怒了,惺忪的状态也顿时清醒了不少。它一定在想,哪来的不自量力的东西。鱼头一摆,琢磨着给陈河来个下马威。

鱼头仿佛铁锤一般坚硬,气势如虹,陈河也心生怒气,举起拳头就是一砸,“砰”的一下,即使就水流做缓冲,可一拳一头还争锋相对的撞击到了一起。

鱼王被砸的生疼,差点骨裂,它这才意识到遇上高手了。

趁着螺蛳青晃神的当口,陈河手也没闲着,上前一把揪住鱼王的胡须,鱼王一时惊慌,左右甩头,竟活生生地被陈河拔下来一根胡须。

螺蛳青疼的在水里翻滚,更要命的是,他压根没想到,深更半夜睡得好好的,竟然会莫名冒出个挑事的,而且还身患绝技。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鱼王也认怂,转身就往水草堆里钻,仗着对地形的熟悉,它想来个金蝉脱壳。可陈河压根就没往心里去,他膝盖微屈,双腿用力,滋溜一下窜到了螺蛳青的上方,两脚分开骑上了鱼背。

鱼王还在拼死挣扎,陈河的双腿紧紧夹住,鱼身上的肌肉如铁般坚硬,而且水里也滑,眼看着就要挣脱。陈河来气了,他伸手一左一右抠住了螺蛳青的两鳃。

“抓鱼先抠鳃”,瞬间一条大鱼就动弹不了。

陈河使劲把这条螺蛳青拖上了水面,这才发现,还不止两米多,近三百斤的体重,也让陈河消耗了不少体力。

“一斤鱼,十斤力。”陈河等于在水下,硬生生地拖起来一辆汽车。

鱼王已经彻底服帖了,躺在草丛里,大口喘着粗气,陈河缓了一会儿,站起来。鱼王躬着身,竟像是在作揖求饶,眼珠子里还渗着泪水。

野生的螺蛳青超过四十斤的,已经非常罕见,而且长成需要七八年的时间,这条成了精的鱼王,要经历了多少岁月,才能有此造化。

陈河叹了一口气,“得了,你在这儿河里蛰伏了那么久,已经容不下了,回头我做场法事超度你,西去的路上,也求个心安理得,下辈子许你投胎投个好人家。”

鱼王这才挺直了身板,彻底臣服于陈河......

第二天,陈河起了大早,浑身酸疼,想是昨夜和那条青鱼王折腾的缘故。

他做了一个简易的木匣子,放上水和冰,打电话找了一家货运公司,将这条螺蛳青运到了半山的“鸣禽山庄”去了。

在沪海市的市郊,散布着许多低调奢华的山庄,集用膳、休闲为一体,价格不菲。而这其中“鸣禽山庄”又是奢华中的奢华。

鸣禽,取首倡山水诗的谢混《游西池》“景昃鸣禽集,水木湛清华”中的二字。走上山坡,迎面是一座飞檐翘角红漆木制牌楼,楷书写就的牌匾高悬于上,两根汉白玉的华章,一左一右如爪牙之将。

经过一条曲径通幽的林间小道,赫然出现一座小别墅,推门而入,里面已经是人头攒动。

白氏集团的白松年白老爷子过八十寿诞,可不是一件小事。正前方舞台的天地慕上,悬挂着四个金光大字“福寿康宁”。

舞台下方东西两旁,各放置着九张圆面大桌,成弧形散开,一共十八桌客人。

对于白松年这样级别的商业娇子来说,十八桌客人显得有点少,有多少心怀崇拜的年轻人,挤破脑袋也想来参加,一睹尊荣。然而物以稀为贵,正是严格控制了人数,白老爷子的家宴,来的都是沪海市有头有脸的人物。

舞台右侧,专门腾出一张桌子放礼物。各种金银器,玉雕珠宝,老参茶叶,堆成了小山。礼多人不怪,谁都知道白松年不缺这些东西,但还是精心筹备以表孝心。

站在桌边的正是白松年的长子嫡孙白安安。作为白家第三代的翘楚,白安安深得白松年的宠爱。持宠而骄,免不了脾气孤拐,眼中难以容人。他瞄了一眼桌上的寿礼,竟然有一包枸杞。

“谁会送这么廉价的东西?”白安安看着着包装上还留着一张小纸条,祝爷爷身体健康,长寿无疆。落款:小雅。

果然是三叔这一家穷鬼,白安安脸露不屑,把那包枸杞推到了角落。

主桌上方琴一家四口正在聊天,白静雅身边那个土鳖男的应该就是白静雅不成器的男朋友吧。

方琴今天穿了一件牡丹花的红色旗袍,脸上抹着厚厚的一层胭脂,颇想彰显自己贵妇人的气质,却因底气不足,成了一个笑话。

“弟妹,这年头谁还穿这么艳俗的款式啊,”说话的是方琴的二嫂,毫不掩饰鄙夷,口蜜腹剑的笑话道,“你二哥特地去法国定做一件首饰,全球限量版的。”一边说,一边炫耀地抚摸着自己颈下钻石吊坠项链。

另一侧,白景天的老婆——方琴的大嫂啧啧称赞,“还是你命好啊,这才是生活情趣,景天太忙了,这不,爸爸又把华东医院的新项目交给他,整天的不着家,爸爸大概是看他太辛苦了,送了一辆劳斯莱斯幻影给他。我们家景天公司有车,只能我来开,你说我一个家庭主妇,哪会开这这种车,让安安去玩吧”

“那倒也是,你们家安安年纪不小了,听说最近谈了个投行工作的女朋友,名校毕业?”

大嫂佯装叹了一口气,“哎,他们年轻人的事儿我也不太清楚,那小两口经常全世界的旅游,我是怕他光顾着玩,把家族的产业给荒废了,毕竟白家以后还是要靠他来继承的。对了,你儿子呢,好像找了个文艺界的女明星是吧。”

“啊,是个歌星,再看看吧,怎么说白家再沪海市也是有头有脸的,找个儿媳妇抛头露脸,总不太合适。”

说到了自己的子女,两人不约而同看向了白静雅,自然而然也就顺便瞥到了陈河。

陈河能换的衣服不多,皱皱巴巴像是个送快递的。

“这就是小雅的男朋友吧,嗯——看上去,挺勤劳的。”

挺勤劳的,这他妈叫什么话,分明就是讽刺,狗眼看人低,字字带刺,句句笑里藏刀。方琴憋着一肚子火,“啊,我这个旗袍吧,也是订做的。”

方琴这倒没撒谎,不过是三年前找街拐角的瘸子裁缝订做的。

二嫂嘴角一咧,刚想出言不逊,身后来了两个男人,正是白景国和白景天兄弟俩,满脸红光,西装革履,方琴在转头望望自己的男人,畏畏缩缩的白景江简直就是一块能沤出蘑菇木疙瘩。

完败。

方琴就盼着能够早点结束,不用再受这份侮辱。

“三叔三婶!”此时,白安安到了桌边,“不好意思啊,位子安排错了,我刚想起来,今天爷爷还有两个好朋友要来,主桌上的位子不够了,要不,你们一家挪个位子?”白安安一脸讥讽。

什么?方琴的脸色紫一块青一块,白景河的大哥二哥都佯装听不见。说着好听是挪位子,其实就是要把他们赶出白家啊。

“哦,行,没事。”一直不说话的白景河,终于憋出个屁来。

方琴一家四个,被领到了大厅的角落,和舞台还隔着一个巨大的柱子,桌上都是司机、管家和保姆。

妈的,这是佣人席啊。

“演唱会赠票呢,好歹也是嫡子嫡孙,坐最后一排那么远,我举着望远镜也看不清老头的脸。”方琴骂骂咧咧。

说话间,一个精神瞿烁,鹤发童颜的老者,进入了人们的视线。

老头面泛红光、腰板硬朗,在主位落座,大厅瞬间响起了雷鸣掌声,足可见白松年的地位。白松年点头示意,抬手下压示意,掌声才低了下去。

主桌上都是白松年的后辈,站起身来如众星捧月将老头围在中间,陈河他们离得远,听不清在说些什么,但无非是恭贺长寿的祝词,惹得老头眉开眼笑。

方琴望着眼馋,可又无计可施,别说主桌,他们一家连贵宾席也轮不上,摆明了就是忽视。“那么大年纪了,别回头吃饭噎死。”方琴恶毒地轻声嘀咕道,转念一想,老爷子一死,遗产就全落到那些姑嫂叔侄的口袋里去了,自己一分钱也捞不着。

别死,别死,再活个三五十年,把自己儿子都耗没了,你的那点留着买棺材用。

主桌上多了两个妙龄少女,想必就是白家第三代孙儿的女朋友,正勾着老头的左膀右臂照相。

什么投行的高管,我看就是个借身体上位的货色,还有那个什么歌星,也就是上过地方电视台,唱过几首民歌,算个屁的明星,反观自己的女儿,哪点比人家差了,偏偏找个陈河这个乡巴佬。

方琴的无名火又蹿了上来,“喂喂喂,你稍微有点规矩,”方琴拍拍桌子,“你这种土鳖,要不是沾了我们家小雅的光,哪有机会吃这种菜。”

开始上菜了,倒不是什么佳肴珍馐,水晶肘子、油爆虾、八宝辣酱、福皇蛇羹之类,稍微有点档次的菜馆,都能点到这样的菜。作为沪海菜系,这几道菜都烂了大街了。不过越是平凡,就越显功夫,今天白老爷子的寿宴,请来的是沪海名厨宋不官,亲自掌厨。

宋不官可是沪海铲刀帮的精神领袖,据说只有位高权重的人,才能尝到他的手艺。

酒过三巡,大厅里传来了惊呼声,今天的主菜上了。

青鲜秃肺!

之前的都是铺垫,这才是真正的彩蛋,这道菜是门濒临失传的手艺,全华夏会做的,不超过三个人,宋不官以及他的父亲和二叔,宋不官的叔、父年事已高,掌不动勺了,其实宋不官是唯一会做这道菜的传人。

此菜状如黄金,嫩如脑髓,入口即化,油肥不腻,且具有养肝明目的奇效。白老爷子眼睛不好,宋不官特地做了这道菜,已示孝心,来的人才得以尝到这门手艺。

青鲜秃肺食材难觅,烹饪时手随心动,全靠几十年的经验一蹴而成,在精不在多,分配到每桌也就小小的一盘,轮到方琴这一桌,每个人能够尝到的,也就是一小勺。

方琴自顾自的把这碟菜拉到了面前,一肚子火都洒在陈河的身上,“你也配吃这么珍贵的东西,喝点汤就行了。”

白静雅看不过去了,“妈,你干什么呢!”

“他也就是吃阳春面的命,吃了也是浪费。”

白静雅气愤不过,舀了一小勺,放进了陈河的碗里。

“没事,你妈爱吃,就让他多吃点。”陈河笑嘻嘻的也不生气。

“别管她,你也尝尝。”

陈河这才把这一小勺珍贵的青鲜秃肺放进嘴里,他皱皱眉头,“这也算是绝学?食之无味!”

桌旁恰好路过一个年逾六十的男人,眉头紧蹙,站定下来,“这位小哥,说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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