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三没想过有人敢还嘴,周围的人本着看热闹的心情,发出了哄笑声,这笑声,更让贾三恼羞成怒,所以他移开戳着陈河胸脯的手指,转向指着自己的鼻子,“方圆二十里,我就是高人一头,我就是头大,记住了没......”说着话便扬起手朝着陈河的脸上结实的扇过一巴掌,让他长长记性。
贾三瞧着陈河面生,没想过他会还手,所以动作并不快,图的是一个气定神闲。贾三的巴掌还没挨到陈河的脸上,就觉得眼前一黑,似乎还听到砰的一声,额头上挨了一拳,打得他后退了一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陈河指指贾三,“你这缺爹管的,到底头有多大。”
贾三摸摸额头,肿了一个大包,人群中又是一阵哄笑。贾三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这笑声让贾三下来台,所以他必须找个台阶,哪怕在对方脸上比划一下也好,对方最好现在就赔礼道歉,“对不起啊大哥,我认错人了。”
可是对方并没有,而是把挨打的老人家扶了起来,拍拍他身上的土,说了声,“你傻啊,站着让他打。”
老头用低的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说了一句,“惹不起,山庄里的人,太霸道了。”
贾三捂着额头的包,恶狠狠地对着陈河说道,“我以后还打他,见一次打一次,直到打死为止,你有种,今天我没带人来,你的账我改天再算,你会后悔的。”
陈河说,“不用改天,今天我站着不动让你打。”
贾三以为老头刚刚小声告诉陈河自己的身份,陈河一定害怕了,所以才说站在那不动让他打,贾三大踏步的走过来,扬起右手又朝着陈河抡过来,“让你知道到底是谁缺爹管......”
陈河大怒,也没闪躲,而是朝着贾三的胸口径自撞了过去,贾三手抬着,胸口露出空档,陈河肩膀硬碰硬的撞到了他的胸口,贾三闷哼一声,还没反应,陈河顺势一蹲,一拱,硬生生的把七尺长的贾三拱离了地面,又是一屁股坐倒在地。
陈河想,不知好赖的人怎么那么多,完全不知深浅,说让你来打,你还真来。陈河没给他喘气的机会,就着势头,跨到了贾三的身上,啪啪啪的扇起了贾三的耳光。
贾三嗷嗷叫了起来,“妈的,你给我等着,你今天打不死我,我就弄死你。”
可他每说一句,陈河就多打一个巴掌,贾三逐渐明白今天是碰上个不要命的了,嘴里汩汩流着的血水,全都回到了嗓子里,又咸又腥。
“别打了,再打出人命了,你这是犯法。”贾三哭丧着脸,牙也崩到一颗。
这句话起到作用,陈河站了起来,“以后别让我看到你,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贾三哪里还敢造次,站起身来,也不顾颜面了,提提裤子一溜烟的跑得没影了。
陈河转过身来,挨打的老头脸上不见感激,却更加恐惧了,陈河明白了,这是怕报复,“放心吧,他是山庄里的人?我和山庄的主人是——好朋友。”
折腾了一出,陈河好歹是出了一口恶气,虽说这把老骨头有点酸胀,但心情大悦,他沿着山路大踏步的继续往山庄走去。
林大坤和常五爷早就候着了,这世界永远都强强联手的配置,早些年林大坤还在国内的时候,曾经帮衬过常五爷,常五爷是个记恩的人,如同林大坤敬佩陈河一样,常五爷也唯林大坤马首是瞻。
常五爷在客厅里摆了一桌子菜,陈河倒也是饿了,风卷残云般的吃着桌上的佳肴,酒足饭饱之后,才把筷子放下。
林大坤心领神会,“让他们都下去休息吧。”
常五爷点点头,一挥手,原来伺候着的保镖、服务员全都知趣的退了下去。
房间里只剩下三个人了。
林大坤说道,“五爷是我的至交,可以信任。”
陈河这才把脸转了过去,“怎么个情况。”
常五爷是江湖中人,懂规矩,既然林大坤尊重陈河自然有他的道理,不必多问,说重点就行了,“沪海市一共有刘、张、李、屈四大家族,四大家族的资产占了沪海市百分之七十,其中刘家托人找到我,办一件事。”
陈河顿了顿,原来白家虽说光鲜,可在区区沪海市,也只不过是个二流世家。
“他想拍到一幅画!”
“一幅画?”
“没错,北宋佚名画家的《子母猴图》。”
陈河脑海中回忆着这幅画,好像有印象,子猴窜在母猴背上,背后隐约又山野树林,意寓背有靠山。
“这副画几年前不是已经拍卖过了吗?”林大坤好此道,所以也略闻一二。
“没错。”常五爷将桌上的酒杯挪开,手指敲打着桌面,“大概是在七八年前,这副话拍卖卖到了过亿。”
陈河皱起了眉头,等着常五爷继续往下说。
常五爷身体略微前倾,刻意压低了嗓音,“买主很神秘,而刘家托我办得事儿,就是要查明委托沪海拍卖行拍卖这幅画的背后主人到底是谁。”
陈河轻轻地点头,只不过似乎并未进入主题,《子母猴图》也好,四大家族也好,背后神秘的卖主也好,和华夏九鼎有什么关系?
似是看出了陈河的疑惑,常五爷不再卖关子,“问题就在这儿,您也知道的,我这些年一直都在干些灰色的买卖,仇家多,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落入圈套,这么大的事儿,背后都是有钱的金主,得罪了谁,我都不好脱身,所以我特地先派人去调查,为什么刘家亟需知道这副画背后的主人是谁,不查不知道,一查却让我知道了一个秘密——”常五爷停顿了片刻,“原来这副画隐藏着一条线索,关于九鼎之中梁州鼎的下落。”
夏禹九鼎中的梁州鼎是一尊雌金铸造而成的四足方鼎,鼎上的纹路,是大禹治水时,在梁州所遇的天珍地宝、魑魅魍魉。
以此为原型的雕刻是否隐藏着什么秘密,现在还不得而知。
“具体一点。”陈河转动着菜桌上的转盘,一边思考一边问道。
“再具体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毕竟刘家也有防范意识,这条线索还是我花了高价格从刘家的管家那儿买来的。”
陈河也不强求,寻找夏禹九鼎,他寻了几千年,听到过无数种谣传和以讹传讹,如果轻而易举就能获得反而不可信,此事只能慢慢来。
“你先盯着吧,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就行了。”陈河身体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于胸前,“至于那个拍卖画和那副画——”
余音未落,林大坤便插话进来,“拍卖的事情大可放心,无论花多少代价,我都会把那副《子母猴图》拍下来。”
这也未尝不可,不过陈河有另外的主意,“拍卖会什么时候开始?”
“下个月吧!”常五爷回答道。
“我是想,由白家出面,去把这张画拍下来。”陈河说道。
常五爷却面露难色,“因为这次所拍的画作十分珍贵,所以进入竞拍地进行竞拍的,都是来自全国的顶级富豪,沪海市也就是四大家族获得了入场的资格,所以白家——”
陈河也不着急,“如果只是通过资产来排名,很快,白家就会成为沪海的第五家族,所以这个不用担心。”
陈河倒也不是心血来潮,他是想将白氏拉上一个台阶,当然了,前提是小雅已经成了白氏集团的主事。
还剩下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的时间,陈河要将白氏和小雅都拉上一个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