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纪铭……”木子顿了顿，“所以说人是纪铭杀的吗？”
南尘瞥了她一眼：“如果真的这么容易，纪铭也是失败的试验品了。”
“什么意思？”
“人八成不是他杀的，但跟那个组织绝对脱不了关系。”
“难不成他们起内讧了？”
南尘不置可否。
“先下当务之急是找到他们的基地。木子，你继续调查，我和纪柏去现场看看。”
“好。”木子点了点头，继续投入刚才被打断的工作中。
“纪法医已经赶去现场了。”苏乾说道。
云城不算太远。不大个城市，与青州紧邻着，但这段路走的格外低沉。窗外不知何时又飘起了小雪，划过的风景线，像一条弦，紧勒着呼吸。
“云城的两位警官也赶来了。”苏乾话刚说完，便迎面撞上了刚从现场出来的苏湛两人，均是一脸凝重。
“如何？”
“手段极其残忍，”苏湛长叹一声，“麻醉，杀人，分尸，然后重新拼接。”
“这不太像那群人的做法。”南尘皱了皱眉。
“确实，”楚觉接了话头，“不管是纪铭还是西枂，杀人都很有……艺术性，可以这么说吧。这次很像激情杀人，但可以看出凶手有很高的医学知识，而且，正好死的是那对夫妻，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我猜想是组织的另一批人。”
讨论没用多久，几个人就开始对案件进行了重新分析。现场的工作人员也丝毫不耽误时间，对细节展开了搜索。
“现场没经过什么处理，血迹都保留完整，也没有打斗痕迹。”
“纪柏那边呢？”
“正在对尸体进行重新拼接。云城的郑法医也在，应该会很快。”
“嗯……”
楚觉和苏湛正在向上级进行重新申请，苏乾交代完后也赶回了现场，法医室外就剩一个南尘在等待。
十一点四十二分，郑妍走出来了，摘下了口罩，南尘好像看到有什么东西在她的眼里涌动。
“不是一个人！”郑妍抬头看他，“杀死他们的，不只一个人！”
南尘终于看清那是什么了。
是愤怒。这位被外界评为处事不惊的女法医眼中，充满了愤怒。
“从骨骼和肌肉的切伤来看，至少有两到三个人参与了这场分尸。他们分别负责不同的部位，所以即使把他们的肢体随意组合，也看不出什么不同。”
“能够确定是现场发现的凶器吗？”
“是。凶器只有一个，也就是说，一个人切完之后，交由另一个人继续完成，他们……眼睁睁的、甚至像玩笑一样……把他们当成玩具……”
已经够了。
南尘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们又做错了什么呢？本该是一对幸福的新婚夫妇，也许他们正对未来充满期许，规划着只属于两个人的生活，也许他们正准备在不久的将来填一个宝宝。但是，就因为他们住在203，就因为他们的屋子里留下了证据，他们甚至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
说到底，那个组织所谓的“拯救人类”，也不过是建立在残害无辜之人的笑话罢了。
“嗡——”
“喂？”
“老大，他们在现场埋了炸弹！已经有两个点爆炸了！”苏乾大吼道，信号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
！！
“你们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伤亡？”一边说着，南尘已经冲出了警局。
“周围的居民区没什么大事，只是被惊醒。我们刚赶来，倒是云城的几个警官在里面彻夜调查，恐怕已经……”
一阵稀里哗啦，南尘启动了车子，一路飞飙：“通知排爆部门了吗？”
“楚警官已经通知了，我们现在正在撤离现场。”
“好，保持联络，我正在往那儿赶。”
收了线，南尘右手猛地捶向方向盘，汽车喇叭在空旷的街道发出刺耳的声音。
这群疯子！
南尘赶到时，人员已经疏散完，现场还弥漫着灰尘。
“苏湛还在继续，我让他别担心先过来了。这帮疯子！刚才又爆了一个！”楚觉骂骂咧咧，扇了扇灰尘对南尘说道。
“排爆的人还没到吗？”
“已经到了，但是不清楚炸弹的具体位置和数量，伤害范围现在还不算太广，不知道过会儿又会怎样。”
“是定时炸弹还是遥控炸弹？”
“前两次爆炸的时候大家都比较慌，只有几个人简单的记了下时间，看起来倒像是遥控炸弹。”
“是吗。”南尘皱了皱眉，那么他们应该还在这附近。
“你干什么！不要命了快回来！”楚觉一阵，朝往爆炸区域走的南尘大吼道。
“我知道他们想要的是什么！”南尘后头看他。
楚觉一愣。
自始至终。
雪已经下大了，却没能把刚才爆炸点燃的火焰熄灭。木质材料在火的吞噬下发出吱呀声，黑烟攀延而上直至消失在夜空。
“该结束了吧！这场游戏！！”
现场的工作人员已经停了下来，伴着风声，这句话仿佛能传到很远很远。
“喂？”
“南队吗？”
“这边发生了爆炸，他已经赶过去了。”
“这样吗……看来还是晚了……”
纪柏摘手套的动作一顿：“什么？”
“几分钟前，南队的系统有一串强制接收的代码，是南川发来的。经过解析，显示出一处地理位置。代码最后，经破译显示‘已殁，自保’。我们怀疑南川他们已经遇险，南队这边也……”
纪柏的手顿住，再也没动一下。
他们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南尘和南川。
“这么有魄力的警官，还真是少见啊~”
“毕竟是川的母体嘛~”
“少跟他废话了。”
不远处渐渐显出三个黑影，待他们走近，才发现他们竟然一模一样。
“我们送给你的礼物，还满意吧？”左边的那个男人开口说道。
南尘忽的想起了那对夫妻，脸色铁青。
“哈哈哈哈，看来警官还是很喜欢的嘛。”右边的人放声大笑。
“差不多可以了，”中间的人掏出枪来，扣动扳机，指向南尘，“杀了他任务就算完成了。”
“等等等等，不是说好要留活的吗？”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右边的人现在像是很生气。
“警官先生，麻烦不要乱动啊~”左边的人晃了晃手中的遥控器，“我想你们，应该还没找到炸弹吧？”
“砰——”南尘的身后传来一声枪响，左边的一侧身，回过头，脸上留下一道血迹。
“三对一可不公平。”楚觉开口，刚才开枪的也正是他。
“那——么——”右边的人用手指蹭了一下方才那人脸上的血迹，“我是T，刚才被你打的那个是S，我旁边的这位是Z。您是楚觉楚警官吧？方才南警官的话我可不同意。”
“什么？”
“游戏，”他又笑了起来，“现在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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