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方杰，看着秦少泽昏迷过去后，将车钥匙拔下并丢下山崖，这才哼着小曲离开了。
那条路属于国道，来往的车辆虽然不多，但也不少，只要秦少泽不作死，活着离开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打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去了老街，因为过了营业时间，所以老街的两侧只有零零散散的两三个摊子，方杰一路看过去，眉头越皱越紧。
摊子上的东西看起来虽旧，但气息却极为微弱，有些甚至连气息都闻不到，他拐了一个弯，进了老街里的古董交易市场。
刚撩开大门后面的布帘，一股古董的气息顿时铺面而来，他的脸上也跟着多了几分兴奋，可是一圈走下来，脸上的兴奋已经荡然无存，原因无他，这里的气息是有，但浓度还没有达到他想要的境界。
“小伙子，过来看看呗，我这儿肯定有你想要的东西。”一个戴着墨镜帽子的男人朝方杰招呼道，因为留着满脸胡须的缘故，男人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带着几分不怀好意。
老街的古董交易市场是东岭市最大的古董市场，也是全国数一数二的，不少来路不明的古董最后都会在这儿销赃，所以一般打扮得越是神秘的摊主，手中的真货也越多，加上那个摊子上的气息，确实比别的摊子要多几分，方杰对这个摊子也多了几分兴趣。
“哦？是吗？你这儿都有些什么东西？”
摊主打量了方杰一眼，“小伙子是第一次来吧？我们这儿，一般不问我们有什么东西，都是直接说你要什么东西。”
摊主自信满满的表情，似乎在说，这世界上没有他拿不到的古董。
方杰笑了笑，“那，我想要你摊子上年代最久远的东西，只要能让我满意，钱不是问题。”
听到后半句话，摊主不禁多看了方杰几眼，随即转身从身后的一个包包里拿出了一个盒子，盒子打开，里面还有一个盒子，层层打开后，一个裹着黄布的小镜子才落入了方杰眼中。
“小伙子，你今天有福，这是我家祖传的星云纹镜，这可是西汉中期的产物，我见你有缘才给你看，一般人，我都懒得拿出来。”
西汉中期的产物？
方杰看着那面镜子，忍不住挑了挑眉，“多少钱？”
摊主伸出了三根手指。
方杰垂眸看了一眼镜子，试探着问了句，“三十万？”
摊主摇了摇头。
“三百万？”
摊主还是摇了摇头，“三千万。”
“三千万？你疯了吧？”方杰惊呼。
这面镜子确实带着浓厚的气息，但是身上的气息连苏阳阳抱回的花瓶都不如，又怎么可能是西汉的产物？充其量是民国后期的作品，这样的玩意，居然叫价三千万？
摊主闻言，立马将镜子层层裹回黄布内，瞪着方杰说道：“不要就别在这充大款，这玩意我可是专门找人鉴定过的，要不是急着要钱，我还不乐意卖呢！”
方杰想告诉他真相，见摊主脸上满是嫌弃，估摸着自己说出来反而讨人嫌，索性耸了耸肩膀，起身走了。
刚走出古董市场门口，一道倩影匆匆走来，恰好跟方杰迎面撞上，方杰猛地被撞了一下，脚下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
“哎呀，对不起，都怪我走得太急了，你没事吧？”撞到方杰的是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孩，女孩约摸二十岁出头，五官虽不如苏阳阳精致，但胜在满脸的胶原蛋白，此时正涨红着一张脸，替方杰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举手投足间，美景一览无余。
“没事。”方杰察觉到女孩的异常，问道：“你呢？没受伤吧？”
女孩摇摇头，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猛地拍了一下后脑勺，“哎呀，看我这记性，我还有急事，先走了，刚刚真的是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是故意撞你的。”
说着，给方杰鞠了一躬，转身急急忙忙就要走。
刚转身，方杰便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女孩没料到方杰会来这么一下，顿时慌了。
“你干什么？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喊非礼了！”女孩挣扎着喊道。
方杰冲她笑了笑，两只手指伸进她的包内，一下子便夹出了一个钱包，打开，里面夹层还放着他和母亲的照片。
“美女，撞到人没事，撞走了不该撞走的东西，那可就不好了。”
女孩没料到方杰居然那么敏锐，一下子就识破了自己的小伎俩，一瞬间，脸涨得通红。
她瞥了眼四周，见没人注意，连忙拉住方杰的衣服，“喂，那个，你不会要报警吧？”
方杰见她这般，颇是好笑，“东西丢了找巡捕叔叔，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不行！”女孩想都没想便接了一句，见方杰挑了挑眉，连忙又改口说道：“哎呀，不是，我的意思是，每个人都应该有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你说是不是？”
“哦？可是我不管怎么看，我都没看出来你的第一次还在。”方杰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女孩。
听出了方杰的言外之意，女孩的脸更红了，小声骂道：“你这人怎么那么流氓呢？你真是……”
“真是什么？”方杰接过她的话，“难道不是吗？第一次的人，下手会这么熟练？”
女孩一噎，没想到方杰居然把场子这么圆回来了，可若是继续这么跟方杰纠缠，难保方杰不会突然改变主意，把自己送进巡捕局。
她打量了一眼四周，咬了咬嘴唇，说道：“我看你也是来淘宝的吧？这样吧，只要你答应我不报警，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保证你能淘到好宝贝！”
方杰没说话，朝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女孩冷哼了一声，开始往前走。
一路上，女孩的眼睛咕噜噜望着四周，不时寻找着逃跑的机会，可惜身后的方杰压根就不像正常逛街的模样，根本不看两边的摊子，一双眼睛直勾勾地锁在女孩身上，女孩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走在他前边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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