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我的屁股蛋子还在火噜噜的疼。但此刻我也管不了那么多。
我立刻掏出手机,给毕福庆夺命连环扣。
这事儿必须得快点儿解决。我的天,活了20多年,我也算是真的见到鬼了!
我大约打了三四个电话。毕福庆才缓缓将电话接起。
“喂!谁呀?咋的了?”
我扯着脖子喊。
“我撞鬼了,撞鬼了呀!”
电话那头,出现一个疲惫的满不在乎的声音。
“没事,反正又没死。”
毕福庆的嗓音里带着些许困意,他迷迷糊糊的说。
“不就见鬼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谁没见过似的?”
我大叫。
“我也不是冲你炫耀啊,这事儿该咋解决?”
过了良久,电话那头才悠悠回应。
“我得先睡觉。等我睡醒之后,你来花圈店找我再说!”
紧接着,电话那头传来的便是拉长的“嘟嘟”的声响。
我去!那老登把电话给挂了。
等他睡醒。谁知道他什么时候睡醒?
不过毕福庆有一句话没说错,反正没死,保条小命就成啊!
我一边这样想着,看了一眼手表,早上4:40。
东北的早晨,小风凉飕飕的。马路上依旧空荡荡,偶尔有两辆出租车在店铺门口经过。
我把门关上,留条小缝。免得再发生邪事,逃跑方便。
后背和屁股的伤口实在疼的很。店铺里没有大镜子,我找了两只2元店的小镜,前面一个,后面一个,通过折射看自己背后的伤痕。
“真狠!挠掉我好几条肉。”
我在心里怒骂,我的后背有清楚的五道指痕。被那女鬼挠的少皮无毛,确实少了几条肉丝。
至于我的腚,虽然皮肉还完整,但是被那娘们啃了一口,也是形成了一圈黑色的牙印。
最主要的就是,被鬼魂弄出来的伤口,它流出的血液不是红色的,反而看起来灰蒙蒙,感觉像是中了毒。
店铺里没有白药,倒是有我平时给客人做纹身时,消毒用的酒精。
我拿起一瓶酒精,咬牙切齿的朝自己的伤口浇了过去。
“啊……妈妈妈呀呀……”
真疼!疼的我直叫妈!
我把伤口简单的处理一翻,心里也开始犯嘀咕。
好端端的,我昨天晚上咋就遇鬼了呢?
并且那个女鬼摆明就是黄金燕!一模一样的脸和身材,我绝对不会认错。
难不成,黄金燕死了?
可我昨天上午还跟她通过电话。她说我的阴纹做的好,她身上的黑斑都消了不少。
我心里越想越纳闷。可现在天太早,我也不方便打电话求证。
大约磨蹭到早上10点多钟,我立刻跑到公交车站点,坐上公交车,直奔八宝山脚下。
福庆花圈寿衣店内。
我光着膀子,趴在铁架子床上。毕福庆一手扒了我的裤子,一手拿着黄色的小药粉给我上药。
“你小子,腚挺翘呀!白的跟娘们儿似的,肉还挺弹。”
毕福庆咧着嘴,露出一口大黄牙,笑的满脸淫荡。
眼瞅着他给我上完了药,我立刻把裤子拉下来。做好防备姿势。
“你,别对我有非分之想。我是正经人,不搞川渝那一套。”
毕福庆伸手,在我的伤口处猛拍一下。
“小犊子,毛都没长齐,寻思啥呢?”
毕福庆的小药不错,上了药,伤口瞬间不疼。
我坐起身,问他。
“昨天晚上我看见的女鬼,为啥跟黄金燕长得一模一样?”
“黄金燕死了呗!估计是刚死,心里对你有气,所以才去祸害你。”
我还是想不通。昨天还好端端的,就这么一天的时间,说死就死了?
就在我疑惑之际,此刻,我的电话铃声响个不停。
我掏出手机一看,竟是黄金燕打来的。
我握着手机,指给毕福庆瞧。
“黄金燕,是黄金燕!”
“接!”
我把电话接通,对面传来的却是男人的动静。
“请问,是杨伟先生吗?我是孙立呀。
我老婆死了!这可咋办?你做的阴纹不管用,你这是害人呐!”
孙立在电话那头,给我劈头盖脸一顿骂。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他骂累了,然后又语气急躁,带上了哭腔。
“呜呜……我老婆死了?我可咋办?我会不会死呀?
杨伟,你不是说你们那个阴纹,能治好我和我老婆的邪病吗?你说话不算话,生儿子没屁眼!”
我手持电话,一时之间也有些语塞。
此刻,毕福庆一把夺过我的手机。他朝着电话那头喊道。
“人死节哀。尸体送走了吗?一会儿我们去看看情况。”
孙立颤颤巍巍问。
“你,你是谁?”
“哎!你管我是谁?你家的事儿我们会处理的。好了,挂了吧!”
毕福庆这老头,跟谁说话都是风风火火。
挂断电话后,毕福庆朝我使眼色。
“瞧,我说人死了吧。肯定是你这崽子学艺不精。把人给扎死了。”
我辩驳。
“纹身咋能扎死人?”
毕福庆说。
“要不是你害死的,那女鬼缠着你作甚?除非,那女鬼死前,你答应了人家啥?”
听到毕福庆的话,我忽然虎躯一震。
答应人家什么!
我喃喃讲着。
“黄金燕很怕死。她找我做阴纹,跟我念叨过好几次。她说自己不想死,让我救救她。
我还跟她保证过,一定会把她的邪病治好。
这种保证,算是我答应过她什么吗?”
“八成算!”
毕福庆中肯的点头,一点儿不会安慰人。
紧接着,他又问我。
“那娘们儿得的是什么邪病?你又是怎么治的?”
我就把黄金燕两口子身上长黑斑,长鬃毛的事一说。
“我觉得,他们的邪病是因为吃了扒坟犬。
孙立狗肉吃的多,病的最重。黄金燕病的轻一些。
我就在孙立的背后纹了九目重明金翅鸟。在黄金燕的胸口处纹的药王菩萨。”
毕福庆听到我的处理方式,他摸着下巴轻轻点头。
“倘若按你这么说,你的处理方式并没有错。
两副阴纹也是做的恰到好处。既然这样,那黄金燕怎么会好端端的就死了呢?”
我心里也纳闷此事。
毕福庆同我商量。
“这样吧,咱们先去他们家看一看。一切,还要等见到尸体后才能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