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
不借就不借,那么大声干什么?
“真是朕腼腆的好驸马啊,竟然追到宫里来借钱了。”身穿云龙赭袍,腰系玉带的靖和帝,缓缓从殿中走出。
“参加陛下。”殿外除张宁外的所有人,在见到靖和帝的瞬间,全都开口行礼。
这就是大夏的皇帝老子?
他居然就这么水灵灵,出来见我了?我还以为,他会玩一玩深沉,故意晾我一段时间呢。
嗯……长得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威严。
倒像个和蔼的小老头儿。
靖和帝也在打量着张宁,长得倒还人模狗样的。
胆子也确实不小,竟敢盯着朕一个劲儿瞧。
“要不要朕走近些,好让你瞧个仔细?”靖和帝笑呵呵道。
小松子脸都吓白了,连忙小声提醒,“张公子,不可直视陛下龙颜。”
“无妨,这小子费尽心机,无非就是想见见朕,朕成全他。”靖和帝摇头。
果然很阴,竟然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心思。
张宁心头一动,问道:“那草民以后还有机会,再见到陛下吗?”
“怎么?怕朕杀你?”靖和帝似笑非笑道。
张宁故作不解,“陛下为何要杀草民?草民犯了什么罪过?”
“朕杀人,不需要理由。”
张宁:“……”
那你属实牛逼。
“陪朕走走。”靖和帝没有征询他人意见的习惯,当即就背负双手,向远处走去。
张宁只能跟上。
“张公子,切不可与陛下同行,更不可走在陛下身前。”小松子连忙低声提醒。
“多谢。”张宁抱拳道谢,直到来到靖和帝身后,才放慢脚步。
靖和帝却连头都没回,“说说吧,费了这么大心思,甚至不惜买通那个老太监,究竟想从朕这里得到什么?”
“陛下说的是黄公公?”张宁愣了下,“我可什么好处都没给他,陛下万不可冤枉了好人。”
靖和帝笑容古怪地回过头,“你是好人?”
“草民说的是黄公公。”张宁摇头。
靖和帝微一愣神,眼神也柔和了几分,“难怪那老太监,会为你说话。”
那老太监跟朕一样,都是孤家寡人,可朕还有溪棠,他却什么都没有。
“黄公公还为我说好话了?”张宁有些意外,也有些惊喜。
靖和帝冷笑,“不然就凭你那所谓的精盐和精糖,还没资格这么快见朕。”
不是见不到。
而是没这么快。
张宁捕捉到了这个细节,叹道:“黄公公果然是个好人。”
“这么喜欢那老太监,要不要进宫来陪他?”靖和帝笑道。
张宁脸一黑,“那还是算了。”
“朕听说你那精盐,能增益大夏人口?”靖和帝顺势坐在亭子的长椅上,随口似地问道。
果然,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皇帝老子最在意的,还是牛马够不够多。
张宁点头,“回陛下,那是因为草民的盐里含碘。”
“碘?”靖和帝皱眉。
“碘是人体必需的微量元素,摄入不足的话,很容易导致孕妇流产。”张宁道,“当然,碘也不是万能的,如今大夏孕妇难产现象频出,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们怀孕时,年纪太小了……”
靖和帝冷笑,“朕可从未听过这种说法,至于怀孕女子年纪尚小,千百年来都是如此,怎么偏偏到了大夏,却成问题了?”
你能听过才见鬼了。
“陛下,从来如此,便一定是对的吗?”张宁大胆反问。
靖和帝笑道:“朕不是墨守成规的皇帝,但这些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叫朕如何相信?”
这倒也是。
精盐的好处,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验证出来的。
张宁也没想过改变什么,只是说点实话,至于皇帝听不听,那就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了。
“草民愿将精盐的制作工艺,无偿送给陛下。只求陛下能用精盐,取代粗盐,如此草民也算为大夏做了点好事。”
靖和帝似笑非笑道:“那糖呢?”
老皇帝,过分了嗷。
盐都白送你了,还想要我的糖?
真以为我是你的驸马呢?
张宁假装没听懂,“至于草民的糖,那用处可就太多了,一来,它可以搭配草民的精盐,为饭菜提味,让饭菜更好吃;二来,若是发生战事,大夏的将士,可以用白糖快速恢复体力……”
说到这里,张宁又摇了摇头,“算了,如今大夏四海升平,草民还是说说这糖别的好处吧。”
“不!”靖和帝的眼中,却是闪过一抹精光,语气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急促,“第二点要细说,朕就要听这部分。”
张宁一愣,颇为诧异地看向靖和帝。
你一个守成之君,这么关注战事想干点啥?
但很快,他的神色就恢复如常,“陛下,草民的糖,还可以用来为受伤的将士,处理伤口,以防伤势扩大。”
“糖还能处理伤口?”靖和帝明显不信。
张宁道:“正常情况下,草民肯定不推荐,用糖处理伤口,但如果是战场上,有总比没有强。而且草民的糖,确实可以吸出细菌水,并抑制……”
“何为细菌?”靖和帝再次打断。
张宁想了想道:“陛下可以理解为,肉眼看不见的虫子。”
“肉眼既看不到,你又是如何知道的?”靖和帝连续追问,“而且据朕所知,张松樵似乎并没有让你读过书,你又是从哪学来的这些东西?”
“……”张宁脸色黑了黑,硬着头皮说道,“听野史学的。”
总不能说老子是穿越来的吧?
“这么说来,朕也得好好听听野史了。”靖和帝倒也没再追问,“你说的这些益处,暂且不提,但你的盐和糖,确实能让朕赚更多的银子,说说吧,想要点什么好处?”
张宁不能再装傻了,连忙说道:“陛下,草民可没说,要把制糖的方法,也一并给你。而且,草民没记错的话,大夏不禁止私糖吧?”
“哦?那你为何要把那糖,也一并让那老太监,送到朕的面前?”靖和帝似笑非笑道。
张宁不好意思地搓搓手,“这不是想增加点筹码,好让陛下赏我个爵位吗?”
“好你个胆大包天的小子。”靖和帝笑容古怪,“糖留着自己赚钱,还想让朕给你一个爵位?是谁跟你说,我大夏的爵位,这般廉价的?”
张宁只能头皮硬到底,闭眼道:“听野史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