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寿未尽

第6章 断头之祸 领取口令

发布时间:2015-08-17 17:50:23

大头突然变得心事重重,等我问他怎么了的时候,他摆摆手说没事。他刚从外地回来一个月,对殡仪馆状况不是很了解,但是娜娜这个名字他知道。

“海子,你还是跟我在殡仪馆住两天吧,说实话,哥们儿本来挺有谱的,现在心里又有些发毛。”

我心里有些凉意,为什么我说到娜娜,他会有抵触情绪,甚至是害怕娜娜,难道他也怀疑娜娜就是那位死客?

我同意在殡仪馆住下,我不信老太婆,也不信娜娜,但是特别相信大头,不只是因为他就是传呼我的神秘人,跟这哥们儿在一起很安心,感觉不像是认识两三天,而是许多年似的……

咦?不对啊,“你为什么管我叫海子?”

我本名姜海洋,要是陌生人的话,怎么可能上来就叫我海子。

“我能不远万里找到你,还能不知道你名字吗,从你朋友网留言看到的。”大头有些烦躁。

我们俩一瓶白酒喝完,天也快擦黑了,大头要给他妈守灵去,让我跟值班室睡觉。我说老太太生前没少为我的事操劳,咋着也得让我尽个孝。尽个屁孝,连大头本人都承认他妈“死有余辜”,我就是一个人在殡仪馆呆着发毛。

殡仪馆后头有一片小树林,在平垫地方,是老太婆的灵棚,就地取材用木头树枝子搭的,上边蒙上一层白塑料布。

灵棚正中央是一口黑松的棺材,棺材盖闪出一条缝,按照北方的民俗,还没入殓不能盖棺。俗话说盖棺定论,一旦盖上就大事已定,其实留这条缝就是让亲朋瞻仰遗体的意思。只不过,老太婆生前为人孤僻诡异,加上殡仪馆闹鬼,谁有那胆瞻仰她。

棺材头燃着油灯、贡品鸡蛋等等,灵棚边角堆着纸人纸马花圈挽联。

大头很幽默的说:“他大爷的,殡仪馆老板跑了,这些东西不花钱,能想到的我都给我妈用上了。”

我跪着磕两个头,烧点纸钱,坐在大头的铺盖上,放上一张方桌,俩人一边抽烟一边聊天。

从大头对待他妈的后事的态度上,看的出他挺孝顺的。可是在他脸上,却读不出一丝悲伤,也许是母亲去世半个月的缘故。

大头本人也不明白,妈死了为啥自己连哭都哭不出来,要说心肠也不硬,用他的话来说,在他心里一直觉得,他妈活着的时候像死了,死了的时候感觉也活在身边,老太太生前是灵媒,死后至少也是个阴差,到了阴曹地府也只是换个单位上班,或许福利会更好。

“老太太都走这么久了,你没想过让她啥时候入土为安?”

“怎么会没想过,不过,我妈死的前天晚上说,农历十五之后她才能下葬。”

我瞅了眼棺材头,叹了口气,没把话说破。

大头说:“你该不会是怀疑,我妈就是殡仪馆跑出去的死人吧?我跟你说过了,她也是死在那件事后。而且她想害你,还会帮你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现在又不是冬天,担心老太太尸体撑不了多久。”说这话的时候,我努力吸了口气,灵棚里除了香烛的烟味儿,居然没有一点尸体分解的味道。

大头笑着说:“你忘了我妈生前是干啥的吗,她七窍里都放了特制的药物,这东西就跟干燥剂似的,放个个把月尸体都不会发福。”

我也抱着一种自私的心态劝大头,“你不是说,不能让老太太鬼魂,看到她自己的尸体吗,这夜长梦多……”

大头摆摆手:“不会。你那天也看到了,鬼魂永远都不会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她一直在殡仪馆兢兢业业,我猜不错的话,现在她还在停尸间工作。”

“万一,万一出来溜达呢,比如来小树林散散心,溜溜达达就从门口进来了,一抬头,正好看见自己棺材。”

大头骂了我一句滚犊子,告诉我,这树林子以前是个养鸡场,他特意弄来十几只芦花大公鸡,饲养在林子里。山上的公鸡都是吃虫子蜈蚣长大的,蜈蚣生活在地下火石头缝里阴气很重,把公鸡养的又肥又壮,阳气最足。

“不要说我妈,就算是厉鬼,对于阳气旺盛的地方,也会避着走,所以现在灵棚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看他牛比闪闪的德行,觉得安心了不少:“闹了半天,你说准备充分,就是养了些大公鸡?”

“你以为我聚齐这些公鸡容易啊,都是从乡下挨家挨户收的,好几千块,比宰头牛都贵。”

我笑道:“那你别叫大头,改叫鸡头更合适。”

大头气不过,从塑料布底下撤出一个袋子来,哗啦啦往桌上一倒,瓶瓶罐罐乱七八糟。让我眼前一亮的是,里面还有几把枪。

我抓起一把,一摸扳机就知道是尼玛普通的玩具枪。

随着大头的讲解和演示,我才明白他的作战方案。那几个瓶子都是抽了真空,装得是鸡血,怕血凝固还加了化学成分,所以这几把水枪也经过他改良,能够喷出鸡血的。

更绝的是,还有两把能打珠子的气枪,子弹珠子是他用赤硝朱砂做的。这一切发明研究得利于他曾在兵工做过车床工。

大头说如果把人和鬼,以及一切灵异事件,从传统的阴阳角度来看待,用科学的带电粒子流去分析方法类比烟酒,阳就相当于正电荷,阴就是负电荷。

抵消冤魂的阴气,相当于中和负电荷的过程,就只能用代表正电荷的阳气。所以,人怕鬼的同时,鬼也怕人,从类比的角度来看,都是惧怕本身代表阴阳属性的电荷被消除。

如果把公鸡血比作阳气的导体,传统的道士用鸡血画符箓,黄符的特殊图案,可能蕴藏着某种磁场,相当于一个电路板。

大头还照猫画虎,临场模拟了一张符,边画边说,这东西要一笔呵成,就算没墨了也不能中断,断了就相当于自己剪断电线。

我以为我挺能吹的,让他哔哔半天,哑口无言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我问他,那你说阴间、鬼神、宿命这种东西又怎么解释。

他思考了片刻说:“你也别跟我较真,我知道我说的这些,只不过是是一些自作聪明的人搬出来的伪科学。我从没说过,以科学研究的态度探索超自然现象。这只是一个研究方法,比喻和类推懂吗?”

我哈哈的笑了,忽然瞅见他藏在腰间的一把黑色手枪,就问他那把枪是什么做的,借我看看。

他连忙把枪托盖上,看着我说这把是真枪。

我说携带枪支犯法,而且我们对付的是看不见的东西,真枪也没用啊。

大头说了一句让我心有余悸的话,他说这把枪本来就是防人的,有时候人心比鬼神更可怕。

两人都不再说话,就在沉默之际,忽然听见灵棚外一声尖锐的鸡叫。

“不好……”我下意识的叫出来。

“嘘!”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阵阴风从门口刮过,我清晰的看到棺材盖上的香拦腰折断。

棺材头的油灯噗的一下就灭了,灯芯冒着白色的热烟,源源不断的飘出门口。

大头突然冲向墙角,在灵棚陷入黑暗的几秒钟后,他打开了充了疝气的矿灯,将灵棚照的惨白一片,无法克制的恐惧,吞噬着灵棚起初的祥和。

我看见大头也吓得脸色煞白,一只手拿着枪,支棱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大头,你妈……”

“别说话!山风而已!”大头低吼道。

我知道他不让我提到他妈,原因不言而喻,他妈就在周围,万一让老太婆知道棺材里的人是她,那唯一的那点人性也就没了。

可我还是得他妈的说:“血,你妈的棺材流血了。”

黑漆漆的棺材里,顺着棺材板缝隙中,滴滴答答的流着血,此时,棺材周围已经完全染红了,这场景和流血量几乎就是个屠宰场。老太婆是“自然死亡”,况且尸体经过处理,已经装裹将近半个月之久,却突然血崩,怎么可能是好的征兆。

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肆意的弥漫开来,沁入浑身的每一个毛孔。在雪白的矿灯照耀下,冲天的恐惧,让我们直愣愣的戳在原地,一动也动不了。

乌云遮蔽了月亮,灵棚外的大山突然寂静下来。

但这种静止,好像专门在挑战我们绷紧的神经。

突然,灵棚后面的木头门,传来剧烈的撞门声音,那个节奏和频率接近疯狂,木门终于承受不住这种撞击,嘭地一声被冲开,门板横着飞出几米,跌落在灵棚门口。

大头抵抗力比我要强,从地上抓起两瓶液态鸡血,伸手敏捷的跳过他妈的棺材,朝着后门追了出去。

我直勾勾的顶着那块被撞落在地的木头门,瞳孔急剧收缩,嗷的一声叫了出来。

就在门板的小格子窗口,严丝合缝的镶嵌着一颗粉红色的人头,血淋淋的像刚杀的猪,顺着头发涓涓不断的流着血,还冒着热气。

虽然已是血肉模糊的一团,但还是能一眼辨认出,这不就是大头他妈的脑袋吗,那身后的棺材里是谁……我缓缓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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