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寿未尽

第31章 你是一只 领取口令

发布时间:2015-08-30 19:18:00

这一刻,我彻底呆住了。恐怖绝不是小说中写的那样,突然蹦出来个鬼吓死你,这种情况当场吓一跳,过后没事了。而深层的恐怖,是一种心理上空泛的阴影,挠你折磨你,却不让你摸到它的边缘。

阿九的恐惧是,所有人都看不见鬼,只有她能,我感觉这是特别悲惨的一件事。

可更惨的是我,所有人都知道,我不知道。

我反复咀嚼张立这句话。

“谁都知道你不知道”这句话有两种解释,第一种是,大家伙都明白你是个煞笔。第二种是,大家都知道一个秘密,唯独你不知道。

张立的话说的含含糊糊,但我更倾向于后者,整件事一定有一个谜团,他们都在瞒着我。我忽然想到,张皇上和阿九会不会知道?

如果我们仨外地人都不知道这个秘密,说明是殡仪馆掩盖了一个事实。

如果来自香港的阿九和张皇上知道,单单我不知道,这问题就大了。表面上分析这句话是个谜团,其实细品味,是我自己有问题。

“海仔,你怎么躲这里,该不会是带靓妹在厕所偷腥吧?”不知何时,张皇上出现在我的身后。

我一看这也是个老流氓,打算试探一下他的口风。

“张叔,你们什么时候启程?”

“去哪?”

“回香港啊,我明天想回去了。该死的死了,该病的也病了,这件事算过去了吧?”

张皇上往关上厕所门,唏嘘道:“怎么可能过去?我在电话里跟你提到的那个阴人,你还记得吗?”

我点头。

他说:“它没死。”

“没死!?”我故作惊讶,这个结果我早知道了。

“哎,韩老板、殡仪馆的两个工人,都成了咱们的替死鬼。海仔,我跟你讲过喔,只要卷进这件事的人,全部都要被它盯上。”

我给他递了根烟,“不会吧,张叔你可别吓唬我啊。”

“我吓唬你干什么,农历十五的晚上,我以为娜娜就是那个阴人,或者是被它所控制的一个人。我太天真了,以为我困住娜娜,我们就会没事。可是……”

“可是什么?”

张皇上低声说:“它是无时无刻不存在的,也是无处不存在的。我们的周围或许就充满了它的奴隶,头仔跟我讲过你们山洞里看到的东西,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我说:“韩老板说是野狸子啊,我上网还查了一下,是一种山区的猫科动物,其实就是野猫……”

“不不不,它是人,不对,是鬼?算了,它们都是阴人所控制的奴隶。每害死一个人,就会变成一只野狸子。”

我听得出来,一定是阿九告诉张皇上这些话,在烟囱里我们近距离搏斗时,就发现它们不是普通的野生动物。

张皇上大口大口的吞吐烟雾,跟我说了十五晚上,他和大头的遭遇。

那晚,我们都在后山布置,他打更时,接到了县医院的电话,说娜娜中邪了,于是叫上大头赶回去。

整栋住院楼的人都已经撤出来了,医院里乱成一锅粥。

等张皇上和大头上去时,娜娜像一只野猫一样,攀爬在暖气管子上。有两名片警冲上去要去控制她,被娜娜一口咬住那人的胳膊,硬生生的撕下一块肉来。

“那丫头的力气太大了,我们好不容易把住院处的门给锁了,你猜怎样?她居然用床单把铁栏杆拧弯,挣扎着从门里面跑出来,见着人就咬……”

张皇上给我看看他的胳膊,上面一片淤青。

“咬的?”

“哪是咬的,这是她胳膊攥的,要不是头仔伸手好,我这条胳膊算是废了。”

张皇上说,当时的场面完全失控,警察都不敢上去,虽然心里都明镜儿似的,娜娜已经不在人类的范畴中,可是谁敢开枪射击?

最后精神病医院的几个专家来了,用麻醉枪连着在娜娜身上打了七八针。

“麻醉枪啊,就那么一毫升,能把大象撂倒,可是打在娜娜身上,一点用都没有。”

张皇上突然看着我说:“她的眼睛连黑眼珠都没有,最后我做了场法事超度,她稍微冷静一些,警察才把用绳子给捆上……”

我想起第一天来县城,和娜娜开房时她被哑婆上身的情景。事到如今,我觉得死了的哑婆,可能也被它控制了。

“当时我和大头都觉得索命的厉鬼就是娜娜,或者附在她身上。我以为控制住娜娜,你和阿九就安全了,没想到你们那边也出了事。”

我示意张皇上继续说下去。

“韩老板给娜娜的父母打电话,他们连夜从北京赶来,还带了一位国际上德高望重的狂犬病专家。娜娜的种种迹象经过诊断,还真的和狂犬病一样。”

我诧异的说:“会不会娜娜只是被野狸子咬过中了毒?以后还会复发吗?”

张皇上摇摇头说:“海仔,我只跟你一个人说。即便娜娜真的是医学意义上的狂犬病,为什么在农历十五发作。”

农历十五月圆之夜、咬人吸血、野狸子……

我愣愣的看着他:“卧槽,这不会就是西方传说的狼人,或者吸血鬼啥的吧?”

“我感觉就是这个道理。”张皇上把脑袋抬起来,苦思冥想道:“至少我们现在可以确定娜娜就是阴人的一个奴隶。呵呵,每一个死在它手里的人,都会活在这个世上,或者已经分布在全国各地,我真的是……”

我不知道阿九那姑娘什么心理状态,至少我,我已经隐隐约约确定了一个事实。

阴人没有被张皇上制服。

那么,张皇上已经被阴人制服了。

我清晰的记得在丁字路地道里的那个梦,我走在黑夜中,一群野狸子在黑暗中跟着我,我问它们到底是谁。

其中,有一只叫“张正阳”。而阿九更是梦到,一只野狸子剥了她的皮还咬掉奶子。

张正阳就是张皇上,我不知道他在装模作样,还是自己没有发觉他已经中招了。

当然,也不能乌鸦落在猪身上,看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

我的最后一个怀疑对象就是我自己。

当时我和张皇上通电话,他让我用草木灰狼毛等物放在丁字路口,将那个东西困住。

张皇上说农历十五零点,那个它会出现在殡仪馆一个丁字路口,用辟邪物能困住他一个晚上。

你再仔细琢磨他这句话,我和阿九放好草木灰,足足在若干个丁字路迷宫困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才逃出山洞遇到大头。

沉默了很长时间,洗手间的门被外面俩煞笔踹开,两个杀马特混混恶狠狠的瞪了我们俩一眼,骂了句煞笔。

我们俩这才尴尬的离开洗手间,包厢里已经不唱歌了,关了音乐在做一个名为“天黑请闭眼”的群体游戏。

跟着玩了一轮,觉得人少没意思,打发那几个小妹走人。大头让张立他们两个也回去吧,我们三个外地人一会儿去他家里住。

包厢安静下来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大家都很默契,只字没有提整件事,只是先聊着家乡的风土人情。

我和大头都很向往香港这个地方,自己也知道是地区偏见,总觉得人家香港遍地是金子,出门就看见电影明星。

不知道是谁先带的头,说玩一个心理测验的游戏。

游戏叫“读心术”,当然各地叫法玩法不太一样,规则也很简单:你心里想一件事或者一个对象,竞猜者问你一些问题,但是你只能回答是或者不是,竞猜者在二十个问题之内,如果能准确说出你心里想的事,那么就赢了。

这当然不是什么读心术,不过是缩小范围的刺激游戏。比如此时在酒吧包厢,我喜欢阿九,我想着阿九。他们问我是想一件事还是一个人,是男人还是女人,是不是在这屋里,身高体重之类的,然后说出我想的人是阿九。

用骰子比大小,我点最小,我先来。

大头喝了口啤酒卷起袖子说:“别耍赖啊,你想的必须是我们大家都知道的。”

我本来是抱着放松的心态,毕竟最近气氛太紧张了,娜娜肯定不能想了,这就跟个禁区似的。

“海哥你想好没有?”阿九似乎很好奇。

“想好了。”我闭目凝神。

虽然很俗,但是我想的是我自己。

游戏开始。

“你想的是一件事吗?”张皇上问。

“不是。”我果断回答。

“是一个人吗?”阿九问。

“是。”

“是一个南方人吗?”大头问。

“是。”

“是女人吗?”阿九问,问完了觉得有些尴尬,因为我们的交集内,只有她是南方女人。

“不是。”

“这个人是不是老人?”大头在我和张皇上之间做出最后的排除。

“不是。”我感觉有点傻冒了,应该想的难一点,这么快就被缩小包围圈。

“这个人是不是三个字的名字?”

“是。”

阿九哈哈大笑,跳起来说:“我知道你再想什么了。”

我耸耸肩,傻子都知道,这算什么。

一个人、南方人、年轻人、男人、三个字名字,我们都等着阿九说出我的名字,好进行下一轮。

阿九却噗嗤的一笑:“你在想一只猫对不对,一只野狸子。”

我脑袋嗡的一声。

多么诡异,我给出的范围,几乎就差点告诉她答案了。而阿九却说,我在想一只野狸子。

小肥羊和小鸭子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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