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老尸

二十九 盲女 领取口令

发布时间:2015-09-05 15:00:01

胖倌惊得立马站起说叔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好歹吃了饭再走啊。我和米又也跟着站起。

跛唐重新戴上墨镜,指着不远处蜿蜒的乡道,笑了笑说我搭个车就回去了,老子吃饭家伙没了,得赶紧跟你舅讨点本回来,晚了那老先生就不认了。说完也不来理会我们,背对着我们招招手,爬着土坡上去,不一会儿就上了乡道,骂骂咧咧拦了个车走了。

我心里一直奇怪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听从我大舅的调遣,而且我大舅、二姑父、三婶他们就像游戏里的NPC,显然早就被人安排好,等着我这个RPG角色自动寻径获取任务和装备。

如果有人操控了这一切,那这场游戏的幕后主使到底是谁?我幺公?我爹?抑或我奶奶?

我越想越没边,旁边胖倌捅了我一下说米又走不动了,咱俩猜拳,谁赢谁背吧。

我说你少来,这种状态下,明显输了的人更占便宜。咱俩也别客气了,一人一只胳膊,到了村里,保证小仙姑满血复活。

米又拧了我耳朵一下说滚一边去,你小仙姑我要先去交水费。

我俩嘻嘻哈哈地躲开,米又解决完内急,我俩驮着她,三个人不紧不慢地往凹子村走。

也不知道是村里飘出来的饭菜香刺激还是我们已经走得麻木了,不到一小时的工夫,我们就到了凹子村村口。我们没有停步,继续爬了十多分钟,到了村里平日赶场的小广场。

凹子村之所以叫凹子村,绝不是因为它的地形原因。

我妈妈就是从隔凹子村一座山头的普利村来的。听她说,以前凹子村叫袜子村,好像是因为这村里第一位老祖宗早年是卖袜子的,所以取了这么个名字。后人觉得老祖宗当初太随性,这走出去叫着面上无光,加上这双乳峰旅游好歹算他们这村的支柱产业,不能显得太土让游客见笑,所以才改作凹子村。

我小时候那会儿,这双乳峰还没开发旅游,每次跟幺叔来凹子村,如果没有场子,除了无所事事的年轻人(比如我幺叔)拼桌喝酒划拳外,就是几个在村里安家的外地人支着凉棚做买卖。双乳峰景点造出来后,这儿渐渐有了人气,间或还会遇见几个满脸好奇的老外。而村民赖着旅游业,钱袋也渐渐鼓了起来,有了底气,对同族人就多少有些爱理不理。

奇怪的是,那天小广场上有些冷清,平日里做买卖的几户店家也都没人在摊前吆喝,只有几个穿着开裆裤的小毛孩子守摊。

我当时想了想也没觉得有啥不对,这季节年轻人都出去务工了,留在村里读书的少年们,这活儿多半也都在附近的河里洗野澡。村里老头老太的不耐热,可不就都缩在屋里躲日头呢。

我们转悠了一圈,没见着吃的,我正失落呢,就见米又唰地从我俩肩膀上挣脱出去,蹦蹦跳跳跑到一副摊子前兴奋地说看这看这,有吃的。我俩跟过去,看到是个米粉摊子。米粉泡在铁盆里,旁边火炉子上煮着大骨汤,却没见着老板。

我突然觉得铺台面的桌布染色和图案格外熟悉,那是黔西南XX族的一种传统工艺——蜡染。染布蓝底白花,星罗棋布着无数几何纹样,大多是太阳纹和冰片纹。

蜡染工艺传承到我爹这一辈就几乎断代了。在我们这儿,老人家肯给子女做一件蜡染衣服,不仅说明老人对该子女的偏爱(XX族多为多子女家庭),也代表老人寄家族兴旺于该子女,是香火传承人。

抛去其他不说,蜡染工艺作为国家非遗项目,单件蜡染布料价格就相当可观;而由于蜡染制作为纯手工,工期长、步骤繁琐,如果不是巧手且有闲时的匠人,多半不会以此作为生计。因此上,从我爹那辈起,有一套长辈赠与的蜡染衣物,无疑是件可以绕村宣扬的得意事儿。

我幺叔当年老爱带我往凹子村跑,除了看上村里卖米粉的姑娘外,对姑娘那件铺在桌案上不当回事的蜡染布也觊觎良久。幺叔虽不是生意人,也没多少文化水平,但什么东西值钱他门儿清得很。我就曾见证过他死乞白赖缠着姑娘各种软磨硬泡、旁敲侧击的无赖行径。当年那块蜡染布料还有个九成新,不似现在浸满了红油汤水,不细看一时半会儿还真认不出来。

我试着喊了声秋姨,一个略显沙哑的中年女音哎了一声,从屋里缓步走了出来,两眼直勾勾的吊着,双手颤颤巍巍地在胸前摸索。到了大门口,她也不看我们,努力挤出个笑脸,对着空气低声问谁呀。

我看她几年不见,明显衰老了许多,笑的时候两只眼角都有鱼尾纹了。

米又在我耳边笑嘻嘻地说你认识呀,那我们能吃白食不。

我勾了她鼻子一下说别瞎胡闹,人家也不容易,没见我秋姨看不见东西么。我跑上前去自报姓名,又引见了胖倌他们。

秋姨笑眯眯地抚着我的脑袋说都长这么大了,你秋姨可就又老啦。

其实说实在的,我当时真觉得秋姨这些年衰老得太快了,快得我几乎都忘了她年轻时是怎样的倾城美貌。我望着眼前这个甚至有些陌生的可怜女人,拉着她在长凳上坐了,也不敢问她这些年结婚了没有,只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我年幼时调皮捣蛋的事儿。

秋姨问我们吃过饭没有,我从来也没在她面前扭捏或者撒谎过,直接说了没有,就是想过来吃你做的米粉。秋姨呵呵笑着说行,你们几个洗洗手去屋里呆着吧,一会儿就好。

我说秋姨我帮你吧,她直接推我进屋说你少来了,你的手艺跟你幺叔一样丑,我还不清楚。说着自己微微一愣,用手搓了搓围巾就转身煮粉去了。

我和胖倌在她店里等米粉上桌,米又去帮忙,很快跟秋姨熟络起来,两个女人边煮米粉边哈哈大笑。秋姨的店很简陋,两张方桌、八副长凳,跟多年前我和幺叔过来时看到的没多大变化。唯一不同,且稍显突兀的是,店里兼卧房的墙上挂了一柄镰刀。

我认识秋姨时,她就已经有些看不见东西了。那时她年轻貌美,一些小年轻欺负她眼睛不好,总偷偷去捏她的下巴,或者晚上躲在她屋里的某个角落,趁她回房睡觉了,去摸她的屁股。秋姨性子软,只会偷偷地哭,也不敢告诉妈妈。

秋姨她爸很早就走了,只她娘俩相依为命。后来跟我幺叔认识了,我幺叔找人揍了那群小流氓,又在村里找了个眼 线时时监护,一有问题立马转告他,他第一时间赶到。可惜我们村离凹子村远,鞭长莫及,保护效果不明显。幺叔后来想了想,干脆把凹子村几个能打的家伙都打服了,让他们组成保镖团,时时刻刻照顾秋姨。

这在当时几乎是整个村人尽皆知的美谈,所有人都以为我幺叔是肯定要娶秋姨的,却不想这么多年了过去,这两人还是没能成眷属。包括我在内,没有人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秋姨煮好米粉,我让她在长椅上坐好,和胖倌自己去端了来吃。

我们饿了一天一夜,毫不客气地吃了好几大碗,连米又都接连扫了两碗。秋姨神色平淡地等我们吃完了,这才轻声问了句,你到这儿来,是因为你幺叔吧。

我点点头,跟着拍了自己脑门一下说是,我幺叔不见了,我幺公喊我过来找找。秋姨嘴角微微一颤,低下头说他应该不在村里,他要在,没理由不过来。

我当时心想幺公让我来凹子村,一定是有目的的,不可能是让我们来旅游,于是问秋姨我幺叔以前来村里有没有留下什么特别的东西。

秋姨想了想说他已经有几年没来了,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这样吧,我带你们去村支书那儿,看看他那边有没有什么线索。

我欣然说好。看得出来,尽管秋姨表面上装得很冷静,但其实她比谁都着急我幺叔。我和胖倌一左一右扶着她时,我明显感觉到她的身子在抖。

我们三个跟着她在村里绕来绕去,路上不时碰到与我爹年纪相仿的村民,或许因为许久没来的缘故,我对他们一点印象都没有。

秋姨虽盲,对村里每条小道却很熟悉。我们穿过几道宅弄,跟着她来到一栋装修洋气的三层平板楼房前。

秋姨冲屋里喊了几嗓子,朱红的大门咿呀打开,一个穿着睡衣、两眼惺忪的络腮大汉晃晃悠悠走出来,看了看我们,问秋姨什么事。

我注意到,大门两侧的门框上贴着绿色的对联,可能支书家这两年家里有人过世,守孝期未满,不能贴红联。

秋姨说明了来意,那村支书又重新看了眼我们,目光在米又身上定住,有些不自然地笑着说进屋说进屋说,说着自顾汲着拖鞋回屋。

我们跟着进屋,发现他家地板少有的铺上了大理石砖,墙上白漆焕然如新,冰箱、彩电、空调等寻常村民很少见到的家电一应俱全,看来旅游业确实让凹子村的村民生活水平提高了——至少村支书家是提高了。

村支书让我们自己先在沙发上落座,他去房间换衣服。

米又等他进屋了,附在我耳边低声说,我觉得不太对,这村支书有问题。

罘言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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