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的“璀夜”魅惑情迷,劲爆的音乐动次打次的在耳边环绕,舞池里形形色色的男女群魔乱舞,身体与身体之间的摩擦格外醒目。
酒水间的吧台上,向融一搭一搭的喝着酒,陈乐就坐在她对面抽着烟。
“陈乐。”
向融将被放空的高跟杯往陈乐面前凑了凑,陈乐看了她两秒钟才帮她满上,然后又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你今晚喝的挺多的,是不是跟那姓肖的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她神色慵懒,红唇轻启,举手投足都透露着风尘的气息,一如既往的撩人。
而陈乐口中那个姓肖的男人,全名肖毅泽,是向融的丈夫。
他是向融的初恋,但两人的关系因为第三者入侵而越来越僵。
向融扯了扯嘴角,“我跟他之间还能掀起什么风浪,自从一年前开始,我们的关系就僵到了极点。”
“那你就没想过要找点儿乐子?大家都是成年人,要是连暧昧对象都没有,那生活该有多无趣。”
向融抿了一口酒,“找男人?男人那种生物大同小异,当成情人或者p友还成,当成对象或者丈夫的话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看来肖毅泽还真是打消了你对婚姻所有美好的妄想。不说这个了,长夜漫漫,我约了店里的小哥,咱们一起来玩真心话大冒险。”
向融略怀心事的嗯了一声。
游戏很快就开始了,但向融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面,没一会儿就连续输了好几局。
陈乐从包里取出了一支大红色口红,看着向融,“愿赌服输,一切按我的指示来?”
“玩大玩小都依你。”
陈乐抛出了一个迷一样的微笑,然后将向融的嘴唇涂的老红,指着近处晦暗的廊口:“那……不管里面走出来的是男是女,你都要在人家衣领留下一个口印,如何?”
“这有什么难的。”
此时向融的脑袋已经被酒精迷了一半,胆儿也正壮着,一口气就应了下来。
在陈乐玩味的目光下,她来到了廊口,看到有朦胧的身影靠近后,她闭着眼睛伸出双手就环住了一男人的脖子。
两人贴的很近,她温热柔和的气息在男人的颈间缭绕。
向融撩起男人的洁白的领口,凑上去在他最外围的领口上,恶狠狠地印上了一个吻。
下一秒向融就被推开了,朦胧的暧昧在瞬间被驱散。
“不好意思,真心话大冒险输了。”言罢,她很小声的“呸”了一声,抬手就用力去抹唇,一道艳红的抹迹在她唇角漫开来。
这吃了什么脏东西一样不屑的表情引起了顾衍之的注意。
他含着莫名的笑意跨步挡住了向融,放轻了动作牵起了她的手,行了个很绅士的礼就俯首亲吻她的手背,道:“不好意思的人是我才对。”
“我还以为投怀送抱的女人都是夜场里的特殊服务人员。”
向融皱眉,将这男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这人剑眉星目,轮廓分明,着一身西装革履。他在笑着,但却让人感受不到半分笑意。
她抽回自己的手,“先生,如果我是夜场的特殊服务人员,像你这种皮笑肉不笑的人,只有被我嫖的份。”
“我知道你想表达的意思。”顾衍之对她这样的女人嗤之以鼻,错开了身就走。
向融虽听懂了他的意思,但也不是自讨没趣的那种人,便没把这事当一回事,反正也就是一面之缘的陌路人,这一辈子未必见得到第二面。
她回到了陈乐身边继续玩乐嬉笑打发时间。
“我觉得,作为生活添加剂的话,刚刚那男人是个不错的选择。”陈乐道。
“仅仅是一个肖毅泽就已经够让我头疼了,哪里还有心思去勾搭其他男人。”酒水间灯光暗淡,她说话时垂着眼帘,陈乐看不清向融的神色。
“女人的青春很宝贵,反正你们的婚姻已经走到了终末期不是吗?你又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我一直以为能从初恋一起步入婚姻和殿堂的两个人,生活是不会这么惨烈的。”
向融摇着手里的红酒,语气无波无澜,摆着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但眼底却有淡淡的忧伤。
陈乐突然勾住向融的肩,将脑袋埋在她的身体上,“你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不仅仅是观点跟视角不同,我找不到话来安慰你。”
……
洛川是一座昼夜不歇的城市,白日繁忙,夜生活亦是丰富多彩。
陈乐看着向融闷闷不乐的喝完了酒后,搀扶着她来到楼底下。
街上,暖色调的灯盏排成长龙,成群的大雪在夜空中飞舞,穿梭于高楼大厦间。
她看着大雪纷飞无意想起旧人,思绪有些缥缈,几秒钟后回过神来,第一时间帮向融搭了辆计程车。
“师傅,送她去城北的南苑小区79号。”
“好勒。”
从“璀夜”回来后,向融人已经醉了一大半,所以当她看到家里暖色调的灯光时,并没有多诧异。
进屋后,向融在玄关换好家居拖鞋才往客厅走,刚进客厅她就愣住了。
客厅里,肖毅泽翘着二郎腿,双手抱胸,一脸阴郁的坐在沙发上,地上被撕成了两节的白纸白的发亮又刺眼。
见到肖毅泽,向融的酒就醒了一大半。
而在这之前,向融已经记不得肖毅泽没回过这个家了。
“下次请你别再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他用冷冽的神色直视向融,语气高冷的仿若千年寒冰,但向融却不为所动,平静的眉头都不皱一下。
她打了个酒嗝,思绪前所未有的清晰,“我有为了这事去找过你几次,余秘书说你忙,没空接待我这样无关紧要的小人物。”
肖毅泽闻着她身上扑鼻的酒气蹙眉,“我最近的确很忙,希望你安分一点,这事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向融沉默了半晌,“我们之间什么情况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不论是对你,还是对这段婚姻,我都已经死心了。”
看着向融黯淡无光的神色,余善善所说过的话在肖毅泽的脑海里飘过,肖毅泽就不由的不耐了起来。
“被撕了也没事,我还有备份,希望你在近期抽个时间,签了离婚协议吧!”
向融说起离婚这事,态度平淡的犹如饮茶,让肖毅泽心里生出几分莫名的烦躁。
他“噌”的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一个箭步跨到了向融跟前逮住她的手,两人之间的距离就被缩短到了“只差一秒就吻到”的距离。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面对这近距离的举止她的情绪竟能无波无澜,这让向融的心境微微复杂。
“算了,我累,改天再议。”她伸手推开了她就往楼上走。
肖毅泽见她神色淡漠,语气里里外外都透露着一股子无所谓,心里莫名闪过一丝怪异的情绪。
向融来到房里,看着凌乱的大床,闻着空气中不属于她的香水味,心里有铺天盖地的厌恶排山倒地席卷而来,将她隐没。
这小维菊味的香水她早在大学期间就闻了四年,不费吹灰之力就知道香水的主人是谁。
她一想到肖毅泽可能刚这房间里跟别人滚床单,她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恶心。
她想要离开的念头愈来愈强,鼻子一酸,视线就有些模糊。
或许脑神经在酒精的熏陶下比较兴奋,这念头一出来,她就快速收好了自己所有的证件跟银行卡,说走就走。
她下楼时,肖毅泽还坐在客厅里翻着手机,直到向融走到了门口,他才抬眉问:“刚从外面回来,又出去做什么?”
向融带着连比朋友都不如的平淡冲他笑了笑,却让肖毅泽看的有些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