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川想了想，将地板上凌乱不堪的被子收了起来。房间本就没多大，加之也没多少东西，所以也没浪费多少时间。
“你真的决定好了？”江也难得看到他下定决心。
南川没说什么，拍了拍蓬松的被子。
“信件……寄过去了吗？”
“嗯，”江也接过他的背包，很轻，“你为什么不自己送过去？”
“我昨晚偷偷入侵了他们的监控系统，西枂死了。”
江也想了想，点了点头：“难怪他们会临时撤走那些看门的警察。”
“只希望我把匕首寄过去，不要被他们当成恐吓才好。”说着，南川笑了笑。
如果如期所想，下次见面，就是决战。
青州已经慢慢入了冬，一早醒来的人们惊讶的发现地面上积了一层薄薄的雪，于是，原本同往常一样的日子也变得有灵气起来。
南川对雪倒是没什么过多的想法。之前一直在基地，是从来没见过的。逃出来以后，青州也是三年无雪。
他抬起头，呼出的气成了一层白雾。透过这层白雾，他又看了看特别刑事局。
也许是他的错觉，今天那里好像格外的冷清。
“走了。”江也拍了拍他的肩膀。
“PSA”一向很隐秘，实验体替代母体也是做得毫无痕迹。可如今，无论是西江还是纪礼，都未免太明目张胆。如果这样继续下去，会有更多的人不明不白的死去。虽然他不像身为警察的南尘那样富有责任感，但也许是在相同基因的感染下，无名的正义感侵染了他。
“我上次在纪铭身上装了追踪器，不知道被他发现了没有。”南川取出电脑，试图追踪纪铭的位置。
“你那么服软就为了装个追踪器？”江也的语气看似很平淡，但南川却听出了几丝玩味。
南川觉得他在讽刺他，于是便没有回答。江也也不生气。继续擦拭着手枪。
倒不是多么复杂的东西，几分钟寂静后便传来南川惊喜的声音：“追踪到了！青州西街的一个废弃雕塑馆！”
“直接去追？”
“不，他很聪明，估计没多久就会发现追踪器。一般被基地放逐的人不会再与基地联系，除非出了什么意外。”
“现在看来他好得很，没什么意外。”江也收起了枪，看着他。
南川笑了笑：“那就让他出点意外。”
雕塑馆的坐标没多久就换了位置，电脑上的红点直指西街广场。而此时江也正在西街广场上静坐着，如同一座雕塑。
“目标位于西三区，停下了。”
江也听完耳机里的吩咐，移动位置，朝西三区走去。西三区是个有名的乱市，私底下也藏了不少黑市交易，纪铭到这儿来准没好事。
江也已经到了西三区，而耳机里的南川还没有动静。
看来没有发生移动。
江也沿着路边溜达着，凭着他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竟也没人搭话，更没人生疑。
“直走，前面岔路左拐，宝鹿斋。”
听完，江也装模做样的问了问街边摆摊的人宝鹿斋怎么走。那人倒也实诚，问个路也交代的一清二楚。
“宝鹿斋？前面那个牌左拐就是了。宝鹿斋是个古董行，看您这套也不像西街的人，你是喜欢什么啊，大老远的跑这儿来买？”
江也颇为不耐烦地应付了几句。
本就不大个地方，一拐弯“宝鹿斋”就生生撞进了眼里。耳机依旧没有声音。江也继续走，进了门。
刚一进门，一个勤快的伙计就过来招呼，很是热情。大嗓门这么一传，三三两两的人都回了头。江也左手边不远处，纪铭看见了他。
“爷，您看看喜欢什么古董？我们这儿都有的。”
江也没说话，直直的看向纪铭。
这是在古董店，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多，想是江也不会动枪，纪铭便径直走了过来。
“小心点，这宝鹿斋私底下贩卖军火，纪铭手上可能有武器，转移他的注意力就好。”耳机里传来南川的声音，夹杂着喘息声。
“我想你的这位爷，可能是来找我的。”
江也比较惊讶，没想到纪铭倒是个什么都不怕的主。
“聊聊？”江也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开口说道。
“我和你有什么好聊的，”纪铭拉了张椅子坐下，周围的人像是已经习惯了这幅场景，已经四下散开了，“我觉得我和南川更有聊头。话说回来，南川呢，找你来算是什么意思？”
“他来和你聊，难保能活着回去。”
纪铭嗤笑一声，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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